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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喝完一杯热茶后, 褚云音有些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杏九服侍好娘娘，擦擦眼睛, 拍拍脸，轻手轻脚的出去。

外面, 宫女一早就等着了, 登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又尽量小声的问道：“刚才是怎么了？娘娘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杏九摇摇头：“我没事, 娘娘也没事。”

瞧了眼还漆黑一片的夜色，问周围的人：“皇上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皇上说等娘娘醒了, 第一时间派人去通告。”挨着杏九的一个宫女道，说完朝殿内看了眼，犹豫着问道：“娘娘刚刚醒了一次，需要同皇上说吗？”

“娘娘又睡下了。”

杏九摆手：“等明儿娘娘醒了再去说吧，现在皇上应当也睡下了。”

大家觉得是这么个理，都点了点头。

“小殿下呢？”

“已经回去了，小殿下本来说要在这守着的，奴婢们劝小殿下先回去，明儿再来岂不是更好。”

“回去就好。”

杏九问完一圈事宜, 一切皆安排得妥当, 娘娘平日里要用的东西也都拿了过来，太医来过之后, 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

后半夜无事，众人都抓紧时间小歇上一会儿, 昨晚事情来得猝不及防, 各个都没敢歇息, 现下都有些扛不住。

临水小苑彻底安静无声下来, 除了几个值守的宫人和几盏烛灯外，都陷入了夜幕。

天光微亮时，褚云音又惊醒了一回。

值守的宫女轻声问了问，没得到回应，打起鲛纱，发现娘娘又阖眼睡过去了，似乎刚才只是梦中被吓到了。

初晨，杏九收拾好衣服，交代旁人：“你注意着殿内，听着娘娘叫人，我出去一趟。”

对方道：“娘娘问起你呢？”

杏九想了下：“就说我困得睡着了，还没醒来。”

对方点点头，应下。

杏九脚步匆匆，往皇上那儿去，她昨日被娘娘的话狠狠吓到了，虽说娘娘后来改口了，但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娘娘说那些话时，看起来很像是认真的。

她不知道娘娘和皇上之间具体出了何事，但娘娘会这样说，事情定是不小的，她虽不信皇上会真的对娘娘狠心，可也怕万一。

半夜皇上来看娘娘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分明很是柔和，不过娘娘不信她说的那些，也不愿相信与皇上间的情分。

要她说，主要是皇上同娘娘平日相处时，从未表现过分毫。

她得去求一求皇上，让娘娘心安。

杏九胡乱的想着，其实具体跟皇上说什么，她也有些茫然，只知道不能让娘娘再这么忧心了，娘娘还要养身子，太医说了，忧思多虑都不宜养病。

迎着晨光，杏九匆匆赶到皇上这儿。

她自然是没法贸然闯入的，杏九乖乖等在殿门外，过了一时半刻，李福过来，亦是一脸疲态，急急问道：“怎么了？娘娘那儿出事了？”

杏九赶紧摆手：“娘娘无事。”

李福松了口气，点头道：“那是娘娘醒了。”

又往殿内看了眼，压低声音道：“皇上这会儿还歇着呢，约莫半个时辰后才会醒，要不你先回去，等皇上一醒，我就同皇上说。”

杏九犹豫了一下，含糊的表示自己有事想求一求皇上。

李福皱着脸，这可就难办了，道：“不是我不让你见，你也知道皇上想见的只有娘娘，你拦着皇上说事，万一皇上迁怒娘娘……”

“我就说两句。”杏九急急表示，对李福道：“娘娘似乎对皇上有些误会，我也是担心。”

李福想了想，从昨晚上起到现在，他们皆是为了皇上和娘娘的事忙前忙后的，遂叹着气道：“行吧，咱们这都是为了主子好，等皇上醒了，若是瞧着心情还行，我就叫你进去。”

杏九连声道了谢。

这会儿皇上未醒，殿内也有其他人值守，李福就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杏九说着话。

李福感慨道：“这回，若是皇上和娘娘能把误会说开，咱们以后就有福了。”

杏九附和的嗯了一声。

又听李福继续道：“我服侍皇上这么些年，还没见皇上对哪位姑娘用过心，娘娘在皇上这可是头一份啊。”

“你瞧皇上后宫里头，可不就娘娘一个人么，日后娘娘生下小皇子，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我看啊，用不了多久，也就这两年的事了。”

李福说得乐呵呵，仿佛已经料看到不久之后的事了，笑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杏九默默听着，心里头不太是滋味。

头一份吗？

她之前听娘娘说过皇上心中有位姑娘，只是那姑娘如今不在京中，恐怕那位才是皇上心中的头一份吧。

那次娘娘格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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