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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三更）

桑与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出了临水小苑，正大步往回走。

李福满以为今日不用陪皇上回去了, 还特意嘱咐了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让她们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免得半夜慌乱。

哪知道刚说完没多久, 皇上就出来了。

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身形匆忙的往外走。

李福一惊，还以为是政务上有急事, 可转念一想，就算有急事，也要他去通报，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也不敢多嘴去问，让皇上留宿在娘娘那儿是他提议的，搞砸了可不就要算在他的头上。

后面的小黄门各个缩着脖子，李公公都不敢多嘴，他们自然就更不敢了。

其实桑与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在他意识到褚云音对他的留宿不是惊喜而是抗拒时, 他突然觉得待不下去了。

几乎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心思。

他知道对方换了个芯子, 不会像之前那样，但他以为对方至少不会抗拒他的靠近。

到现在, 褚云音的种种迹象，他不会还看不出来, 对方当真对他没有几分真心, 笑脸不过是装出来的罢。

临水小苑, 摔碎的茶盏已经被收拾干净。

褚云音还没从桑与衡的话里回神。

她真的没想到对方突然要留宿在她这里, 对方是皇上，她是皇后，夫妻之间，同榻抵足而眠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她早就把侍寝这件事从皇后要做的事中划掉了。

褚云音不觉得桑与衡会要她侍寝，也从没想过这种事出现的可能性，在她看来这比她推理出书里对方一辈子守身如玉时还要震惊。

因为太过猝不及防，她丝毫没有准备，连表情都没收好。

桑与衡不会是被她气走的吧？

其实，对方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们本就是成婚的夫妻，何况这个后宫只有她一个人，侍寝这件事她连推都没地方推。

褚云音头疼的想，她现在才十五六岁，哪里能行同房之事。

第一次她还可以用没做好准备搪塞过去，之后呢，如果桑与衡再提第二次，她该怎么回绝？

杏九在旁边安静的陪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娘娘，您刚才怎么不留皇上呢？”

褚云音道：“本宫还没准备好。”

“杏九。”

褚云音顿了顿，她想问问侍寝的事宜，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杏九乖乖听着：“娘娘，您说。”

“嗯，本宫……”褚云音本想问问她要找什么借口才能推脱掉侍寝这件事，但转念一想，杏九肯定不会给她出谋划策的。

“按照宫中祖制，每月十五，皇上要留宿在本宫宫里吗？”

杏九不记得有这条，“奴婢只知道皇上要来陪娘娘用膳。”

说的也是。

桑与衡每次都只是到她宫里用顿晚膳，用完就走，而且，就算有祖制，对方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晚，褚云音纠结了半个晚上，最后成功失眠。

不过，第二天，她的烦心事就解决了。

因为桑与衡没来。

褚云音没想到她摔个杯子而已，能起到这个效果，早知道她第一天就该摔了，哪还有后面这些事。

但杏九很是忧心：“皇上今日怎么不来了？”

“或许前头有要事。”

前朝最近并无大事，堪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只是皇上一直没想通，为什么自己的皇后会对自己那么抗拒。

一连几天都，临水小苑都没再出现桑与衡的身影。

杏九本想问问娘娘要不要去皇上那儿，结果被娘娘一句皇上政务繁忙，本宫不宜干扰给堵了回去。

皇上不来，娘娘铁了心不去，杏九也没撤。

午后闲暇，褚云音一个人在小苑里转着，她在这里住了近十日，还没好好看过这个地方，里面的摆饰大多依照原样，或许能看出原先住在这里宠妃是什么身份。

她没出去，也就没让杏九跟着。

小苑除了主屋住的地方，东西还另各有一排。

东侧比较空，只一角放着各式乐器，褚云音试了几样，大多都走了音，或许是先帝陪着宠妃赏乐品酒之处。

西侧则存了不少书籍珍宝。

但不像间书房，倒像是为了囤放这些笔墨珍宝特意建造的，类似于宫中缩小版的宝蕴楼。

褚云音闲着无事，索性一件件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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