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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当晚, 褚云音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能睡着。

还是因为那封信。

在没看到那封信之前，她甚至还怀疑过那具焦尸会不会就是桑与衡的母妃，毕竟连桑与衡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母妃尸骨葬在何处。

这才是她跟着桑明清走一趟的原因。

得确定了再告诉桑与衡。

谁知道还有其他的发现, 那封信彻底打破了褚云音一开始的猜测。

上面的内容虽然已经模糊到连不成句子，但可以肯定这具焦尸绝对不是太妃的, 而是有人为了太妃准备的脱身之物, 为的就是假死走人。

可惜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是没来得及, 便出了事。

褚云音难受的并不在于此，她没见过太妃, 对方于她不过是书上的一个人物，且只有只言片语。

原书上写的，桑与衡告诉她的，加上她看到的，大约能拼凑出当年的一点真相，得以窥见一部分事实。

有人为太妃和自己准备了两具以便脱身的焦尸，但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时间不够，只来得及准备一具。

可惜当年没能成功, 若是成功, 该是临水小苑走水，太妃因故丧生。

那桑与衡呢？

桑与衡那一年也在临水小苑, 也住在主殿，太妃对他没有母子之情, 更不可能带他一起走, 临水小苑半夜走水, 桑与衡在睡梦中, 最后会如何？

褚云音并不想这么猜测，如果是事实，那对桑与衡太不公平。

或许是她多心了，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并非她亲眼所见。

她不知道桑明清会何时对桑与衡说，当应该不会太早，届时真相如何就会一一明了，她希望查出来的事情和太妃无关。

褚云音胡思乱想了整个前半夜，然后才架不住困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睑下的疲意能看得见。

“娘娘没睡好么？可是搬回来不习惯？”

“无事。”褚云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让杏九放宽心，“只是昨夜多梦罢了。”

午后，褚云音多睡了片刻，还是困的。

桑与衡来的时候，她刚刚醒来没过久，还抱着薄被坐在床榻上，懵懂中带着点睡意，声音软软的唤了一声：“皇上。”

桑与衡耳朵动了下，刻意挪开视线，叫来底下人：“你们娘娘瞧着气色不好？怎么回事？”

“皇上。”褚云音又唤了他一声。

“皇上为何不问臣妾？”

懒散之中带着倦意的声音，加之刚睡醒之下无意识的撒娇，桑与衡避无可避，重新把视线挪回去，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怎么了？”

“皇上。”褚云音仰着脸，嘴角往下撇了撇，“臣妾昨夜未睡好。”

“为何没睡好？做噩梦了？”

褚云音摇头，不说话了。

桑与衡也不催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醒神，他早前就发现对方才睡醒的时候心思格外敏感，又乖又娇，和平常的样子相差甚远。

褚云音缓了一会儿，突然穿上鞋，蹬蹬蹬跑到桑与衡身边，圈起对方一侧手臂，半张脸贴在对方的手臂上，不大高兴道：“皇上，臣妾做了个噩梦，有点伤心。”

宫人们在娘娘说话的时候就默默退下了，这会儿除了桑与衡无人见到她这幅样子。

桑与衡不动声色的摩挲着手指，指节微微曲起，问她：“梦见了什么？”

褚云音声音闷闷的，道：“梦见有人欺负皇上，臣妾想拦着，可以那人太凶了，臣妾拦不住。”

桑与衡哑然失笑，要是说对方梦见自己被人欺负了还说得过去，居然是梦见他被欺负了，都没察觉自己比寻常耐心上几分，问道：“朕是皇上，何人能欺负到朕头上？”

褚云音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被说服了，但仍是挨着桑与衡，安静的坐了会儿，差点儿又睡着了。

片刻后，伸手去够桌上的茶盏，奈何杏九放得有些远，没能够着，于是褚云音拽了拽桑与衡的袖口，示意对方帮自己端过来。

等对方端过来后，懒得伸手去接，就着对方的手小口小口喝了些。

微凉的茶水缓缓入胃，褚云音眨了眨眼睛，慵懒的气息渐渐退去。

桑与衡默默把茶盏移开，放回桌上，他难得一见对方依赖的靠在他旁边，下意识的便想要延长这段时间。

褚云音不解，她还没喝完，顶着疑惑朝桑与衡看去。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桑与衡又把茶盏端了回来。

褚云音其实已经抽离了刚醒过来的懵懂，但她还是想挨着桑与衡坐会儿，或许是被昨天那件事影响到了。

对方任由她圈着胳膊，动都没动一下，不过褚云音还是能感觉到她贴近下的身体的僵硬。

不习惯？

那为什么还仍由她圈着？

漫无目的的游神了片刻，殿内静谧，褚云音声音轻缓的问他：“皇上，前朝的事处理结束了吗？”

前几日对方都没有来，不过李福倒是日日抽空给她送些东西来，她这才从李福那得知皇上这些日子朝政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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