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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太后端的是十分惊讶, 忙追问道：“你果真见过？”

沈琼玉慢慢点了点头：“嗯。”

太后震惊不已，想了一想，问道：“莫非是几年前, 先帝传你进宫的那一回？”

沈琼玉之前从未跟旁人提起过自己同桑与衡之间的那些事，这回不知怎么了, 十分想同太后说。

许是埋藏在心底太久, 总要找个机会说出来的，何况这件事, 再没有比告诉太后更合适的人了。

沈琼玉垂着眼点了点头，回想起几年前的那些事, 一点一点道：“那是民女第一次见到皇上，后来民女因由去过几次太医院，也都遇见过皇上。”

“果真？”太后似乎犹有些不信。

“民女不敢说谎。”

得了这句话的太后感慨道：“这便是天成的缘分！”

感慨完，又假装责备道：“你这孩子，同皇上有如此缘分，竟也不早告诉哀家，让哀家被蒙在鼓里。”

沈琼玉道：“民女不敢乱说。”

“哀家是太后，哀家跟前又什么不能说的，况且这事儿是好事, 哀家替你高兴。”

太后对这事很感兴趣, 问了不少当初沈琼玉遇见皇上的细节，在得知对方手里居然还有一块桑与衡送的玉佩时, 真实的惊讶了。

在太后看来，不过是短短几面之缘, 寻常人也不会做出送玉佩这种事来, 何况是桑与衡那种冷血的性子。

要不是太和宫真实存在着沈琼玉的画像, 太后都要怀疑对方说的是不是皆是臆想出来的。

她知道桑与衡看重沈琼玉, 但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旧事，当初知道画像存在的时候还以为两人自幼相识感情甚笃，特意让人去查了这段事情，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原来只是见过几面。

太后上半身微微后仰，离得远些打量起沈琼玉来，楚楚可怜的一张脸，确实是招人怜爱，心里面不免对桑与衡轻视了几分，什么不近女色，私底下也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人。

想到皇上上午时还让人过来传话，不许沈琼玉去宫里的其他地方。

太后隐蔽的笑了笑，对沈琼玉道：“皇上怕是还不知你被哀家留在宫中，否则一早就该来见你了。”

沈琼玉拢着眉，轻声道：“皇上或许已经不记得民女了。”

她对太后这般说，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她虽然与皇上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会说上好一会儿的话，起初桑与衡还不大爱理人，后来才会应她。

沈琼玉想着那时候的事，心里不免把桑与衡和陈琰拿出来作比。

一个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一个人大庆唯一的异姓王，无论哪一个人的身份，都是叫人敬畏仰视的存在。

尤其是前者，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这天下皆在一人之手，翻云覆雨不过一句话间。

只是皇后的位置已经意属旁人了。

从小家中就告诉她要做正妻，千万不能为人妾侍，即便她入了宫成了桑与衡的贵妃，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妾。

陈琰答应要娶她，允她的是王妃之位。

虽说太后说了老王妃中意尹相家的姑娘，可万一呢，万一眼下陈琰是为了她在同老王妃争辩呢，她该不该再等一等？

所幸太后并没有要她立刻回应，还说要让她先见一见皇上。

沈琼玉心里隐隐有些期待，皇上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会欣喜吗，知道她在宫中会不会邀她秉烛夜谈。

她这些年在外学医，有好些话可以同皇上说，皇上一直在京城，定会对她这几年的经历感兴趣的。

想着这些，沈琼玉的内心又渐渐雀跃起来。

对面，太后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认真瞧了半晌，道：“哀家依旧是觉得你眼熟，好似在哪里看过一般。”

又把张嬷嬷给叫了来：“张嬷嬷，你过来瞧瞧。”

沈琼玉不知太后瞧着她像谁，听了这话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以前还从没有人说过她像谁，只会说她样貌出众，比旁人都要好。

但她还是乖乖扬起了脸让太后看。

张嬷嬷左看右看，终于道：“老奴瞧着也有那么一丝熟悉。”

太后忙问：“可想起来在何处见过？”

沈琼玉也看了过去。

张嬷嬷有些为难，不肯说：“老奴怕说得不对，老奴年纪大了，人老眼花，太后还是别问老奴了。”

太后脸往下一摆，道：“哀家让你说，你便说，哪来那么多话。”

“是，是，老奴这就说。”张嬷嬷赶紧点头，却又说的含糊不清，只听她嘴巴动了半天，才蹦出几个清晰的字来：“老奴瞧着和三姑娘有那么些许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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