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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褚云音嗓子有些发痒,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但是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听到了什么？”

褚云歆很佩服的道：“三姐姐你说以后要嫁给顾大人，还让顾大人发誓要等你。”

当时她震撼极了, 现在想起来依旧对三姐姐的勇气万分佩服，关键是顾大人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连重话都没说一句, 甚至还笑了一声。

“……”

褚云音当场僵住，心中万马奔腾, 呼啸而过，难道她才是顾潮舟不成家的罪魁祸首, 不，不是她，是小皇后。

可那个时候小皇后才多大啊，小姑娘倾慕有才华的少年郎，一句玩笑话而已，顾潮舟总不会当真吧。

褚云歆瞧三姐姐一脸震惊的样子，疑惑道：“三姐姐不记得了吗？”

“嗯，我不太记得了。”

褚云音有些尴尬的想起她和顾潮舟第一次碰面，是在马场上, 对方恭敬疏远, 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一分距离感，应当是没有把她以前的玩笑话放在心上的。

想到这, 才微微松了口气。

褚云歆一脸可惜，三姐姐居然不记得了, 那会儿顾大人还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呢, 还说等三姐姐及笄之后便上门提亲。

不过, 现在想想, 顾大人当时应该是在哄三姐姐罢。

那边，褚元朗和顾潮舟叙旧结束，就看到两个妹妹挨着极近，马头靠着马头，几乎快要贴到一块去了，也不知在说什么。

拉紧缰绳跑了两步，凑近道：“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怎么也不理人？”

褚云音被吓了一跳，看到跑过来的褚元朗和落后一步的顾潮舟，心道还好她们刚刚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褚云歆也跟着庆幸不已，转了个弯答话：“我跟三姐姐打算挑个地方试一试弓箭的准头，正商量着去哪儿好呢。”

褚元朗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手一扬，招呼两人道：“你们两个懂什么，走，大哥带你们去，保管挑个好地方。”

一行四人不紧不慢的朝前去，主要是褚云音的速度有些慢。

以前在马场骑马，周围开阔无人，任她横冲直撞都无妨，眼下许久不骑，架马的动作生疏不说，方向也受了限，两者相加，就比旁人要慢了许多。

不过都是相熟之人，谁也没觉得有意见，反而对褚云音很是照顾。

尤其是褚元朗，带了不知多少层滤镜来看，时不时就要夸上一句：“小妹真是厉害，我记得你进宫前连马都不会上，如今倒是骑得有模有样了。”

还夹杂着回忆起以前的事来：“那时候喊你一起习武，你赖床偏不肯早起。”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大约一刻钟左右，褚云音看着前头依旧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忍不住问：“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就在前头。”褚元朗指了指，生怕妹妹不信，还朝顾潮舟扬了扬下巴：“不信你问潮舟，前头那块地开口，正适合试箭。”

顾潮舟点头，笑道：“褚兄说得不错，的确就在前面。”

就在几人要继续往前去时，一阵风吹过，隐隐带来几句人声，虽辨不分明，但依旧可以听出是位姑娘家的声音。

褚元朗皱了下眉，道：“难不成被人抢先一步给占了？”

这地方偏，也不知什么人赶在他前头找到，既是对方先占了，那他们只能另寻别处去，恐怕要叫妹妹失望了。

褚云音和褚云歆对围场的地形没有一点儿了解，眼下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褚元朗做决策。

顾潮舟突然朝其他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是定安王和沈姑娘。”

他们恰巧站在下风处，身前又有密林遮掩，对方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听到声音。

褚元朗闻言，往前走了几步，凝神听了会儿，点头道：“确实是定安王。”

至于另一道姑娘家的声音，他听着确实耳熟，毕竟在军中曾有过几次交谈，应当是沈琼玉没错，倒是顾潮舟没见过人，怎么知道对方是谁。

褚元朗狐疑的看过来，以前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好友多智近妖，叫人捉摸不透，一别两三年，回来对方仍旧是这个样子。

顾潮舟看一眼就知道好友心里在想些什么，甚是随意的解释了一句：“曾见过一次。”

褚元朗了然道：“也是，毕竟你过耳不忘。”

别人讲话，他们在这里听毕竟不好，尤其是褚元朗和顾潮舟，两人耳力好，稍微一凝神就能听到前面在说些什么。

正待既然要架马转身，前头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几分。

陈琰语气不耐，带着气，原本压低的声音便无意识的抬高了，这下不光是褚元朗和顾潮舟能听见，连褚云音和褚云歆都能听见了。

“太后看重你，要你入宫，本王难不成要抗旨？”

一句话，四个人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马儿温顺的立在原地，很是通人性的没有发出多余的嘶鸣声。

沈琼玉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却能分辨出其中的几声哽咽，委屈的说着什么。

“本王当然想娶你，但本王怎么可能同皇上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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