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混蛋!”她意识昏沉,骂着弄疼自己的人。
祁陨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收了手上力道。
也是在这时,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耳畔这声音,一如十年前卫国公那夜卫韫玉的呢喃低语。
祁陨呆呆抬眸,望着眼前人,再不敢有分毫动作。
床榻上的卫韫玉脱了桎梏往外翻身,一枚玉佩从她身上滑落。
这玉佩正是那枚和沈釉一模一样的玉佩。
玉佩落地正好露出背面,这玉佩背面,同样刻着两个名字,其中一个痕迹浅些的,正是卫韫玉的名字
这一路从西北到金陵,祁陨是见过她佩戴这玉佩的,只是并未多问。
卫韫玉知道自己玉佩上刻着名字,却也眉眼在意,只想着,若是祁陨问起,便说是表姐遗物就是。
祁陨攥着玉佩,指尖微颤。
“卫韫玉……”他摸索着玉佩背面刻着她名字的那痕迹,喃喃低语着她的名字。
呢喃数遍后,祁陨抬首望向床榻睡着的姑娘,眸光满是眷恋。
怪不得她有他当年为她亲手雕琢的白玉兔,怪不得她总能让他忆起从前的她,怪不得她同他记忆里的卫韫玉一般无二。
原来,她就是她。
不是易容,不是伪装,她就是卫韫玉。是他心心念念十余年的姑娘,他何其愚蠢,竟未认出她来。
祁陨眸中泛起水意,唇畔却不自觉勾起染上笑意。
兜兜转转,原来未曾失去。
祁陨心思既乱又喜,动作带着局促,靠坐在床榻下,眸光萦绕在眼前的卫韫玉身上,温软眷恋。
“幸好,幸好,幸好你还在。”祁陨呢喃低语,心中满是庆幸。
这一刻昔日所有苦痛,好似都能原谅,他在心中一遍遍叩谢漫天神佛,将他心爱之人送回。
无论她是死而复生,还是鬼魂至此,只要她在这里,祁陨便已知足。
好半晌后,他才平复心绪。
卫韫玉脸上还带着那药水的印记,祁陨抬眼瞧见,暗笑自己愚蠢,起身去取了布巾浸湿,又回来为卫韫玉拭去脸上药水,一点一点,力道轻柔,唯恐碰碎琉璃。
将她脸上药水印记拭去后,祁陨瞧着她泛红的脸颊,眸光心疼,暗骂自己手上力道没轻没重。
“十七,去陈阙那儿取玉肌膏。”祁陨立在内室门口,低声同外头候着的十七道。
话落不待十七答话,便又回身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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