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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拒绝回:“不用。”
说得又冷又硬,说了五遍。
然而“不用”一点用都没起。
陈戈峰从不骂女人,第一次在心里想,再有下次,他八成要说“滚”才能让这么厚脸皮又贱兮兮的神经质人类消停下来。
喷泉歇止,大爷也看见被困在喷泉中的某某人了,极为热心地补充:“这喷泉其实就中间那一块有。”
“今后这个时间点别待在中间那一圈就行,这水劲儿怪大的。”
是的,今天的夕阳也只有中间那一块有。
本来吧,何娣是打算立马就冲过去,救他于水火之中,再用手指下跪恳切道歉的。
结果她才走出去两步,得了“被吃霸王瓜子ptsd”的大爷瞬间警铃大作。
菊花脸大爷赶紧探出身子,扯住她的衣角:“哎哎哎,不许动不许动,钱还没给!!”
何娣从口型和表情判断出他的意思,紧拧着眉毛,快速掏出手机要付款。
大爷竖手掌,慢慢吞吞拿出一个红色的二维码,举到她面前:“等等哈,先扫个红包。”
神他么扫红包啊!
下一秒。
“——扫好了,两块五。”
“付款码付款码,快点。”
等她把钱付好,大爷把瓜子炒好装好,广场上已不见人影。她拎着两袋瓜子去隔壁病房找他,人也没在,估摸是去冲澡换衣服了。
她回自己病房没一会儿,这么寸,耳朵开始痛,芯子里痛,加上耳鸣头晕目眩,她一路躺到转钟后两格。
歉还没到,事儿也没说清。
综上所述。
一直没有睡眠忧虑的何娣,就这样失眠了。
—
清晨七点半,一夜备受良心谴责而无眠的何娣在小眯了半小时后,翻来滚去感觉烦躁,干脆一股脑坐了起来,垂着头发懵。
病房内老爷爷和红发阿姨仍处于深度睡眠状态,空气中弥漫着悠闲又浓厚的晨间懒意,暖暖的阳光射进来,地面好似被铺上一段淡橘色的柔软锦缎。
这个时间点的医院已经有人在工作了,过道不时有人经过,吊着工作牌的医生护士,或者是端着早饭,拎着豆浆到处走的病人。
何娣抬手狠拍了几下脸,再使劲揉了几下眼睛。
何子和张四都没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淡蓝色便条,应该是守到她闭眼才走的何子留的。
她拿起来,何子的狗爬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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