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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优柔寡断

张厉将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脱下外套罩在谢皓行身上，递给他一瓶水，“你等一下，我去跟你买身衣服，有情况跟我打电话。”

谢皓行魂不守舍地点头，浑然忘记自己的手机早就“丢失”在了酒店里。

张厉走后不久，谢皓行就听到嘻嘻哈哈的说话声，他猛地握紧勒在身上的安全带，飞速拿起张厉的衣服罩在头上，把脸也给遮住。

看模样似乎是几个学生，迈着散漫的步调游街，看见墙角停留的大G，好奇地围过来观看。

“砰砰！”有人敲了敲车窗，闷闷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哥们，你的车好酷！”

谢皓行龟缩在衣服里，五指紧紧扣在布料边缘，微微颤抖着，生怕接触到空气，几乎把自己闷到窒息。

学生把脸凑过来，疑惑道：“哥们？哥？叔？你没事吧？”

这时一道女声插进来，“我怎么觉得他的手有点眼熟啊？”

谢皓行下意识将手缩回去。

“不是，你怎么看谁的手都眼熟？”

“你看他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个红痣，可不是谁的手都有痣……”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瞬间让谢皓行感受到了曙光。

张厉大步走来，挥手驱赶着几个学生。

那熟悉的女声惊讶道：“你，你不是张厉吗？”

张厉脸色阴沉地进了车，也不管还有人围在车前，直接发动了汽车。那些人不免生气，骂骂咧咧着忙不迭跑开了。

张厉再次把车停在一处隐蔽地，拿起放在车底下的纸袋，柔声道：“皓行，这里没人，你先换上吧？”

谢皓行点点头，沉默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张厉会意，下了车。

张厉很细心，不光买了衣服，还顺道买了墨镜和帽子。几分钟后，谢皓行换好衣服，张厉再次坐回驾驶位。

两人并坐，沉默无声，半晌，谢皓行才哑着嗓子说：“谢谢你。”

张厉再次把水递给他，叹息道：“先润润喉咙。”

谢皓行喝了一口，就听到张厉缓缓说：“报警吧。”

他顿了一下，全身开始僵硬起来。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突兀地卷入了一场暴风雨。第一个念头是，张厉知道了——可自己身上的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遭遇了什么。可是报警……

他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卫敛的暴怒、癫狂，仿佛一瞬间化作不受理智的野兽，无论自己怎样挣扎，怎样求饶，都被逼着拽入了无尽深渊……

谢皓行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能借我一下手机吗？”

张厉毫不犹豫把手机给了他。

谢皓行握着手机，缓缓输入那三个数字，却迟迟按不下绿色的拨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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