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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宋陵便一直待在病房里看顾许茗安，而梁枫和瞿廷就这样僵持着耗到了晚上。就在宋陵以为许茗安今晚不会醒时，床上的人动了动。

许茗安醒时是恍惚的，一时分辨不清自己身处何处。他先是想到在抢救室前得知宋陵死讯，尚未来得及悲伤，又记起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可这时脑海里又闪过一些荒诞的片段，他梦见自己重生，看到了活着的宋陵，而他能有机会弥补自己从前的错误，于是他痛苦地闭上眼，想沉溺于那镜花水月一般的、美好的幻境。

“茗安？”宋陵发现了许茗安的动静，以为他醒了，上前制止住他要翻身的动作，却看到许茗安紧皱着眉头，像是梦魇住了。

“茗安，醒醒。”宋陵轻轻摇晃许茗安，想把人叫醒，可许茗安的眉头却越皱越深，甚至痛苦地咬牙闷哼出声。

许茗安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从初见开始，宋陵就能感觉到许茗安身上沉重的郁结，好像那个外界众人艳羡、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只是一张漂亮的面具，面具戴久了，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皮肉长的了，等背对众人，撕掉连着皮肉的面具，又自己舔舐鲜血淋淋的伤口。

“······宋陵。”

宋陵轻声唤了许茗安许久，许茗安才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拉住床侧的宋陵，不断重复地喊着：“宋陵。”

“我在，我在这儿。”宋陵感受到许茗安抓着他衣服的手在狠狠用力，安抚地回应着许茗安唤他的每一遍名字，伸手想掰开许茗安的手，让他卸下力气免得伤到哪里。

许茗安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宋陵许久，感觉到宋陵想掰开他手的动作，许茗安后知后觉地反应激烈起来，挣扎着探起身体，侧身死死抱住了宋陵。

宋陵吓了一跳，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任许茗安抱住他，只轻轻摸了摸许茗安的头发，说：“我一直在这呢。”

许茗安把头埋在宋陵腰侧，沉默了很久意识才慢慢回笼，慢慢分清了前世和今生，回忆起自己这几天里发生的事。

“宋陵？茗安醒了？”

病房的门此时应声而开，听到病房里有动静的梁枫探身进来，正巧又撞见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梁枫：······

“靠？”梁枫身后跟进来的瞿廷没有梁枫这么适应良好：“你俩干嘛呢？”

许茗安松开了宋陵，很自然地转移话题：“师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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