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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遂却不接，而是笑着探头来看：“小东西，写了什么？”

季软大窘，捂住灯大叫：“你可不能看！这是要给天上的观音娘娘看的，你看了就不灵了！”

秦遂大笑，接过毛笔，刷刷地在灯的另一面上写了一行大字。

待两人都写就心愿之后，季软双手拿着灯，秦遂用火点燃了底盘上放着的松脂，火光倏地燃起，火光跳跃在两人欣喜的脸上。

“愿，汝与吾之愿，皆美梦成真。”

秦遂低声地说着，手上往上一抛，那承载了两人心愿的天灯就像是黑夜里的小小太阳，冉冉升起。

风袭来，火光摇曳，仰头看向夜空的两人紧紧地挨着。

季软忽的轻咳一声：“我好像看见你写的什么了。”

“哦？”秦遂扬起眉，转瞬低低地笑了：“那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本是戏谑的一句话，季软却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不会说的。

因为……他看到的那句话，分明写着——

“愿阿软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

放飞的孔明灯已越飞越远，季软和秦遂走在回家的路上。

风微扬，季软脸上的玄色面纱轻轻曳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秦遂开口低吟，“小东西，你可有听过这诗？”

季软：“……没有。”

他所有的文学储备，都只限于私塾里的《三字经》《千字文》这些古籍。

秦遂目送远方，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眼散出灼热的光。他慢慢回头，伸手把住了季软的肩膀。

他认真地承诺。

“小东西，京城不仅有孔明灯事，还有烟火大会。”

“待有一日……我定会带你去看那花千树，星雨夜。”

花千树，星雨夜？

季软听不懂，只觉得秦遂口中的是极美之景，让人又惊羡又向往。

可是再美……还能美过男人的眸子吗？

“秦遂，你能不能……”

不要走？

这三字还没说出口，季软忽地用余光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清丽的少年。

方玉儿。

他今日穿着丝绸小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服服帖帖的，脸上带着虚晃的笑意，右手却紧紧地握成拳头，像是攒着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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