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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霆突然抬手扯了把喉口的领带，眉心更紧。

“你今天不是说要到晚上才能过来吗？”

“采访推到晚上了。”言熙抽出吸管，啪地扎开奶茶递给戚童，“我就过来了。”

他抬头看她，探寻又关切的目光。

“你，还好吗？”

戚童怔了一下，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在说个展的事情。

果然，圈里都传遍了……

“还好。”戚童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没什么事儿了。”

“很可惜。”言熙低声。

戚童：“什么？”

“很可惜。”言熙又说了一遍，他看着戚童，眼角微微垂下来。

“我看到宣传照之后，本来也想来看展的……这样好的展没办出来，真的非常可惜。”

他顿了下，“不过不管展没展出来，这次你到外面去拍摄，应该有很多收获吧？”

戚童怔了一瞬，“对。”

“那就好啦。”言熙扬唇轻笑，“镜头里的东西，有时候不需要展示给别人，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只要你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是满足的，那么这张照片就有意义。”

他顿了顿，“对我来说是这样。”

戚童看了他两秒，很轻地点了下头，“是。对我来说，也是这样的。”

摄影的初心该是如此。

这几天她想起摄影展的事情就暴躁，觉得丢人窘迫，觉得不忿难过，却唯独忽略了相片本身。

她忘记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停下工作出去拍摄，也忘记自己当时按下快门时有多开心满足了……

想到这儿，戚童突然释然了。

“你说得没错。”她冲言熙笑，“谢谢你提醒我这些。”

言熙摇头，看她时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更亮更深。

他看着戚童咬住吸管喝奶茶，犹豫着再次开口。

“那，你家里那些事……”言熙不动声色地观察戚童的反应，“还会有麻烦吗？”

戚童喝奶茶的动作一顿，吸管里白色的液体掉下去。

“也没什么麻烦。”她顿了一下，也不打算遮掩，索性说了个直白。

“其实离婚协议早签好了。”

戚童含上吸管继续喝，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暗暗松出口气。

言熙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瞟了一眼，又盯着她垂落发怔的杏眼看了一会儿。

“那你在烦恼什么？”

戚童扭头，“嗯？”

“都处理好了，你还在烦恼什么？”言熙看着她，很慢地眨了下眼，剑眉轻挑。

“其实Alisa姐姐，并不是像外面说的在烦恼离婚财产，而是在苦恼——”

“离婚的那个人？”

戚童眼中一震，咬管子的贝齿不由一紧，发出轻轻一声“咔”。

她握杯壁的指尖也不自觉收紧，不过好在言熙没继续说什么。

他摸出手机来朝她晃了晃，“要不要听一首我的新歌？”

戚童眼睛刷地亮了，“可以吗？”

“当然。”

“好呀好呀！”戚童放下奶茶，迷妹样拍了两下巴掌，杏眼都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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