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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童抬眸看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被老公戳中心事而讶异。

她慢慢垂下鸦羽长睫，“我一直以为，我父母感情很好的。”

戚童的父母严格算也不是自由恋爱，但俩人是有感情基础的。记忆中，他们的感情是很好的。

她很小就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结婚可以无关乎情爱。但她的爸妈，绝不是这个样子。

爸爸不想她知道的那些叔叔伯伯整天不回家，也不会带别的女人参加宴会——他的身边只有妈妈。

和戚童一样，妈妈当年生戚童似乎也很不容易，他们结婚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孩子。即便如此，即便戚童生下来后妈妈身体受损不可能再怀孕，即便当时有人把别的女人往跟前送，爸爸都没有动摇过。

妈妈就更纯粹了。戚童以前的那种浪漫心性少女情怀，还有死活不联姻的坚决，基本全是老妈给她灌输的。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可妈妈病逝不到一年，戚奕雄颇为高调地迎娶比自己小十好几岁的第二任妻子，这简直颠覆了戚童一直以来的信念。

她刚才愤怒的点不是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她只是依然无法接受命妈妈去世不到一年爸爸就再娶的事实。

“你说，”戚童趴在荀霆怀里，声音低低的，“我爸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妈妈？”

这是她最大的困惑。

可这样的问题她没法问任何人，更不愿意当面去问父亲。

“他要是爱她，怎么可能我妈才去世一年，他就娶别的女人。”戚童声音低下去，“他也不爱我。”

“他明知道妈妈去世我有多难过，明知道他那么做我会很伤心，可他还是做了……”

荀霆没有吭声，安静听她说话，胳膊用力抱紧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声开口：“戚童。”

“我不很了解你的父亲，但我想，他是爱你和你妈妈的。”

荀霆不了解岳父戚奕雄，但他跟戚总很熟。

而是同为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他自然能揣测到戚奕雄的想法。

“但你妈妈后来不在了，他不可能停在原地。”

戚童从荀霆怀里直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男人，“你在帮他说话？”

她又开始炸毛了，“‘什么叫不可能停在原地’？你的意思是他应该再娶了？我妈去世不到一年他领别的女人回家，你觉得这很正常对吗！”

荀霆赶紧摇头，“不是。”

他舔了下唇边，看起来很懊恼踩到她雷区，也十分后悔跟戚童展开这个话题。

“我不是说他这样做对，而是——”男人顿了下，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要她明白。

“戚童，我相信你父亲是爱你妈妈和你的。你妈妈在的时候，他会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你们身上，但这并不代表你妈妈不在了他依然会这样。”

戚童怔怔看着男人，似是不解。

荀霆顿了下，“这么说，你父母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妈妈在世的时候，你爸爸对这样的结果完全接受。但后来你妈妈不在了，如果这时候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可以对他的商业版图有助力，也可以为他生一个继承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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