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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咬了,纸做的,含久了发苦。松口。”安嘉鱼没有着急回答,伸手从他咬紧的牙关中轻轻翘了翘那根光秃秃的纸棒,尖端的糖果就在刚刚被他咬个稀碎,玻璃渣一样散在舌尖。
乔郁绵稀里糊涂张开嘴,那人抽走了纸棒,玩飞镖似的先后将两根往不远处的垃圾箱里投,准头不怎么样,撞到桶身纷纷坠地。
安嘉鱼遗憾地努努嘴,走上前弓身捡起纸棒送进垃圾桶,又走回他面前:“他们离婚,是他们的选择,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只要他没存心伤害我和我妈,就轮不到恨我爸。”他顿了顿,并未因这个极度私人的问题而流露出任何不满,“而且恨是件特别消耗的事,我这么忙,又要学习又要练琴,还要照顾小胖子,要养花,哪有那个精力,对吧?”
安嘉鱼随着句末的反问歪歪头,像个耐心的幼儿园老师在确认小朋友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见他如此平静,乔郁绵如释重负,却又有点想笑:“上次你给Joe洗澡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这个人学习也好练琴也好都没得挑,就是心太大,不擅长养活物,“春天月季水溶肥要什么浓度?”
“啊?”安嘉鱼一愣,继而声音弱下去,“什,什么肥?”
“没什么,去做题了。”
“上次……上次洗澡我肯定记得……”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图书馆。
当然会记得,因为安嘉鱼只在Joe住进来第一周,刚买回浴沙的时候让龙猫进去滚了个痛快。至于乔郁绵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后续的浴沙,磨牙棒都是他在消耗和补充,安嘉鱼似乎完全忘记这个小胖子需要洗澡这件事,就像他忘了多肉虽然耐旱,但也断断不能连续半个月不浇水。
三月一号是个周日,学校不愿提前一周开学,而是延后一天。各班开班会、发教辅、收作业之后就放学生们自由活动了。一半人自发留在教室自习,另一半选择回宿舍或者泡图书馆。
乔郁绵不想回家,便留在座位上没动,翻开新教辅准备检验一下这些天的预习成果。
“小乔。”他才塞上耳机埋头进书堆,对面就出现了一张明媚的人脸,近在咫尺,几缕微卷的棕发落在他练习册上。安嘉鱼大辣辣进了他的教室,周围的同学相继看过来,又习以为常低下头忙自己的,似乎没人在乎这个文科班的不速之客,甚至还有人跟他遥相挥手打招呼。
乔郁绵怕打扰到其他同学,拽着他出了教室:“怎么了?”
“跟我走啊。”安嘉鱼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带他走。
“去哪儿?”他看了看安嘉鱼背上的小提琴和,“你要去练琴吗?”
“今天不练了,带你去幸运星啊!昨晚我就约好了,可以摸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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