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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年夜宴

茫茫夜色中，沈蜜一个人往小公馆走，膝盖又冷又疼，现在回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热水，这些天，碳一直不够用，这膝盖要是不热敷一下，怕是会留下病根的。

那时候大姨太说怕碳不够用，她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才知道，这山上的冬天没有碳可真是难熬。

她一个人零零碎碎地想着这些琐事，就是不去想她今天受的这场冤屈。

天空飘起细细的雪珠，沈蜜仰着头，让它落在脸上，眼睛上，应该又要下大雪了吧！虽然会很冷，可沈蜜还是有些期待。

到小年这一天，大雪已经下得封了山，利家的一些客人都被堵在了山上，宋衍知本来是要接利英来回去的，也被大雪留在了山上。

虽然利督军还没赶回来，利家现在倒是热闹的很，利夫人就趁着小年，办了一场小宴。

主桌上坐的是利夫人，利英蕊，利英来，利伯川旁边坐的虞书卿，顾庭筠坐在虞书卿和宋衍知中间，加上其他客人和军官们，几桌席坐开来，华灯璀璨，觥筹交错，倒是盛世名门的派头。

几个姨太太自是没资格上桌的，大姨太和钟敏簇拥在利夫人和利伯川身边，二姨太和三姨太候在利英来两姐妹身后，沈蜜没她们有经验，待领会过来，只好站在虞书卿后头。

钟敏照顾利伯川的时候，顺手就把虞书卿招呼了，扭头见了沈蜜就道:“五姨太，你看着点七爷就行了。”

声音虽压得低，桌上坐的那三个自是听到了的。沈蜜就是不想离顾庭筠近了，才站虞书卿这里的，这下不好不过去了。

顾庭筠自然猜到沈蜜怕和他亲近，心里闷笑，也不出声，等沈蜜俯身伺候他换碟时，才小声道:“不愿意呀？”

沈蜜淡淡道:“没有啊，七爷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怎么不敢过来，怕利伯川啊？”顾庭筠说完还朝着利伯川举举杯。

沈蜜懒得理他，这人有病得很，一会是人一会是鬼，惹得某人不耐烦了又要来整她。

顾庭筠放下杯子，仔细端详她一眼，道:“怎么又瘦了？”

沈蜜一噎，不知道他又想挑什么事，忙往虞书卿那边挪，随口应了一声:“一点点。”

顾庭筠默了默，轻轻笑道:“嗯，倒是更好看了。”

顾庭筠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机缘巧合在利家吃个年夜饭，自然万众瞩目，不说下面坐的军官们对他尊崇有加，就是主桌上的人也都是时刻关注着。

他这样带笑陪着小心和沈蜜说话，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利英蕊看着就忍不住了，在她心中，顾庭筠可算得与她门户相当的人选，人也英俊出众，这些时日处下来，心里很有些垂青之意。

利英蕊道:“五姨太，听说你以前在百乐门是头牌，歌唱得一定很好吧！今天就唱一个，让大家乐乐！”

这话说出来，便是利夫人都皱了皱眉，她虽是折辱了沈蜜，督军府自己也不好看。

沈蜜今日穿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领口密密一圈褶皱，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通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没用，灯光映照着她光洁的额头和秀挺的鼻梁，虽丽色夺人，却一丝风尘气息也无。

军官们之前对她也都有耳闻，既是三少的人，自也注意着避讳，如今听了这话，都随着利英蕊的目光瞧了过去，见她这样静静站着，就如此风采，不禁有些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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