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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李宽一下子哑口无言，夜色笼罩在两个人周围，沈暮只觉得自己心里才生出的暖意又一次散了。

当一个信任的人突然对自己表达爱意该怎么办？

沈暮慌乱得没有任何头绪。

其实他是一个对爱恨都认识很简单的人，他爱迟野所以可以飞蛾扑火一次又一次。

而不爱，根本不是沈暮熟悉的课题。

“李宽。”

“暮暮。”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李宽冲着沈暮微微一笑示意他先说。

“李宽，不要爱我，我不值得。”沈暮眼神里尽是凄然，他顿了顿，指甲把外套扣出一个洞，“我们就做工作上的伙伴好不好？”

冷风自两人身边吹过，是刺骨的寒。

李宽低着头看向脚尖，心里忽然生出不甘心。

从她认识沈暮开始，明明是他陪伴在那人身边的时间更多，大学的时候他为沈暮学了导演，现在他又为沈暮说回国就回国，为什么他就永远比不过那个根本就不懂爱的渣男？

迟野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沈暮心甘情愿地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李宽不理解，但是他真的不甘心。

“不好！”过了很久，李宽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暮暮，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为你做什么比都可以装作不在意？”

为什么他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当然，这句话李宽不敢说出口，他还是有理智的，他不敢说出这种付出就要讨回报的话。

“对不起，李宽，对不起。”沈暮死死咬住嘴唇，铁锈味慢慢渗近口腔，“不是你不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暮暮，我只想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给你一个家，然后......”

李宽说不下去了，这些都是他幻想中和沈暮的生活，但是现在可能都不存在了。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表达爱意或者是不留遗憾。

“然后，暮暮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你大学时不是最心疼他们了吗？我们接回家一个照顾他长大成人好不好？”

李宽的表情焦急而破碎，他似乎很想把所有的想法和爱都说给沈暮，但是他越是着急越是表达不出自己内心的分毫。

“不要再说了！李宽！”沈暮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你的心意我接受不了，我根本做不到！”

眼泪顺着沈暮的眼角流下，淹没内心的希望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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