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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迟野自嘲地低下头扯了一下嘴角。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但有时候他还真恨透了这样的第六感。

“暮暮，你怎么不回答？”

迟野把手中的花束往沈暮身前推了推，尽量在已经冻得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这句话，迟野也说了无数遍， 但是越说，沈暮反而越觉得迟野的每一句甜言蜜语中都透着刀子。

曾经他那么期待迟野能给他承诺，而现在他听着迟野的承诺就不自觉地想要逃跑。

那人身上带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根本不敢再去孤注一掷地赌。

“迟野，这花在我眼里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华而不实。”

沈暮冷着声音说到，他已经受够了迟野这种甜言蜜语却不知悔改的样子。

他甚至能够想到，迟野这样轻车熟路喃凮的样子一定是曾经跟无数男生女生这么道歉过。

“可是，我为了能送你这束花在酒吧里打工到凌晨。”

沈暮这话让迟野肉眼可见地泄气起来，他气呼呼地把花放在地上，黑着脸大步往前走。

他明明已经把一颗真心捧到沈暮面前了，那人不看就算了怎么能扔在地上然后才成碎片呢？

迟野自己想不明白,却还是克制着自己不要跟沈暮发脾气。

......

寒风猛烈地刮着，雪花不知何时在天空中变成了小冰粒，打在脸上身上带着刺痛。

雪白一望无垠，唯有面前放着一大捧用黑色丝带包装成的玫瑰花束。

冰晶打在娇嫩的花瓣上发出沙沙声响，沈暮凝望着那束玫瑰忽然没来由地想哭。

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呢？

无论是对迟野，还是对未来，他就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信任？

这些问题，沈暮一个都答不出来。

转过身，沈暮看着雪地上那一排脚印，心脏也随着那些黑色的印子越来越沉。

弯下腰，沈暮默默地捧起眼前那一捧玫瑰，落寞地跟着迟野的身后往别墅里走。

刚回到房间，沈暮还没来得急把花放妥帖，大衣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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