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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听着迟野的呼吸忍不住在想，是他们那次在老房子的一夜，还是后来酒店里共住的一晚？

沈暮努力地一个一个回想着他们重逢后的细节，却发现那些往事里都带着让他忍不住沉迷在其中的力量。、

或许，他早就原谅那个人了吧？

沈暮在心里问着自己，他忽然发现，自己一旦放弃了那些关于过去对错的执拗，他和迟野还是很幸福的。

沈暮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自己要不要去选择放弃一些东西。

比如他和迟野年少的往事，还有陈深冒名顶替后的一切。

他可以大度一点，只是，他又不甘心这样大度。

陈深三年来享受的一切明明都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讨回来然后光明正大地得到迟野整个人？

沈暮叹了口气，认命似地低下头轻轻亲吻着那人的手背。

“迟野，我其实也已经离不开你了......”

阿野，我会代替她看着你的，直到她回来

不知在黑暗里挣扎了多久，迟野终于挣扎着回到现实。

睁开酸胀的眼睛，入目漆黑一片。

迟野整个人微微一愣，差点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中梦。

左手似乎被一个温暖的手掌包围，迟野勾起一丝满足的笑，心知是沈暮陪在自己身旁。

迟野没有动，只是无声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他已经去世的母亲把年幼的他抱在腿上，一面温柔地给他梳头发，一面说这话。

“对不起啊迟野，妈妈没法陪你了，妈妈生病了，陪不了你了，你不要难过，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发丝上似乎还留着母亲手指的温度，迟野记得母亲的手上满是老茧，所以抚摸到他脸上的时候总是带着刺痛。

小时候他闹着脾气不想让母亲碰，现在他再怀念却都没有了后悔的几乎。

迟野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在耳垂上，然后没入枕巾。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让一旁的沈暮听到自己的哽咽。

“阿野？”

其实迟野刚醒的时候，沈暮就已经察觉到了，同床共枕多年，他早就练就了听对方呼吸就知道对方心情的本领。

他原本想着迟野只是想安静一会儿，所以并没有出声打扰。

可是，就在那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沈暮在一阵大脑空白后终于意识到，迟野是哭了。

这是怎么了？

沈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几乎很少见迟野哭，而且还是这样清醒又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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