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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踩着点来到办公室门口，正看到老师带着所有适龄的学生等在那里。

“深深，小耳朵呢，有没有看到？”老师看起来很急，小耳朵他平时听话又可爱，有一对夫妻几一眼就想把他带走。

“没有啊，大概是跑去哪里玩了吧。”陈深回答得一本正经，从前孤儿院里就有这样的事情，小孩不肯被领养，所以偷偷躲起来放领养人的鸽子。

“这样啊......”

老师狐疑地看了陈深几眼，虽然心里疑惑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改变这下孩子的命运。

于是，她转过头抱歉地和那对夫妻说了现在的情况，好在那对夫妻通情达理，决定重新挑选一个孩子。

“要不就他吧。”果然，女性领养人还是选择了精心打扮过的陈深，她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你是小耳朵的朋友对不对，我先带你回家，然后我们再来接小耳朵好不好？”

“好。”陈深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脸色却还是带着遗憾，“要不我们再等等，小耳朵他可能只是贪玩了而已。”

“走吧，”男性领养人拉住自己妻子的手，他们的家在临市，来回的班车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我想跟小伙伴们告个别，” 陈深强装遗憾，“可以吗，就一小会。”

“深深，赶紧跟着新父母走吧。”老师大概是看出了领养人眼神里的焦急，忍不住在一旁劝，“回来看大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到的。”

六岁的陈深就这样被养父母拉着离开孤儿院，他甚至来不及和小耳朵告别，来不及告诉老师小耳朵被他关在了地窖里。

......

“程耳，我根本没有脸谈救赎了。”

陈深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轻松不少。

“我这辈子伤害了无数人，做错了无数事，这条路我根本回不了头了。”

眼泪再一次顺着陈深的脸颊流下，只是这一次却带着明显的苦涩。

他这一路走来，踩着那么多人的肩膀和骨架，最后却还是把自己的清白献祭出去，点燃了最后一捧没有退路的火。

“程耳，不要再救我了，真的不值得。”

现在的沈暮可以说异常地清醒。

没有对未来的不甘，没有对一切不公平的歇斯底里。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程耳，和沈暮一样的棕色眸子里透着坦然。

“我知道我的路在哪里，但是我必须争一争，尽管我知道我可能面对的是万劫不复。”

“值得么，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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