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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垂了垂眸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难过。

他实在不敢想，如果他真的没法和迟野修成正果，那他后半生又该怎么去面对母亲。

大概是年少时孤勇，而长大后他却再也没有了赌一把未来的勇气。

“暮暮？”迟野轻轻叫着那人的名字，“我为什么觉得你总是在走神？”

“迟野，我突然发现，爱上你这件事，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最正确的事情。”

说到这里，沈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整个人埋在迟野的怀里，眼泪打湿了那人一小片衣摆。

沈暮修长的手指死死拽住迟野病号服的衣角，**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一小块褶皱。

“暮暮，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迟野轻柔地拍着那人的后背，就像是在哄着孩子，“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我迟野发誓会一辈子让暮暮幸福，如果没做到......”

迟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暮伸手捂住了嘴。

“那些不好听的话不要说了，不吉利。”沈暮轻声说到，“迟野，从遇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就都是信的。”

只要你开口，无论多离谱我都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沈暮闭上眼，默默在心里补充着，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在爱迟野的这件事上，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他真的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给了迟野，这辈子他沈暮也赌了一个人。

......................................

沈暮和迟野去看母亲的那天定在了清明。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为了应景，竟然在清明这天下起了毛毛雨。

冰凉的雨丝打在路面上一天也不停，世界朦胧在一起，仿佛是一场人间梦境。

沈暮和迟野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苏念安的车里，不大的空间里沉默着，就仿佛有一块几吨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里。

“今天的天气似乎真的不好。”沈景希在前面开着车，忍不住抱怨一句，“看来不光是咱们思念死去的人，那些在天上的人也在流泪呐。”

沈景希这人平日里说话没把门的惯了，苏念安伸手捅了他一把，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索性悻悻地闭了嘴。

他们车子的旁边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让车里的每一个人的心脏就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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