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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没有断袖之癖
谢相迎见顾斐然颇有顾虑, 当即起了誓道:“我若说出去半个字,便短折而死。”
“哪有自己咒自己的。我是个现世的人,倘若大人真闯了什么祸, 给我准备银两送我和张先生出北齐便是。”
顾斐然不信谢相迎能做越轨之事, 但被人陷害也未可知。必经这北齐之中, 盯着他的人可不在少数
谢相迎垂眸道:“若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个安排你们出城。”
顾斐然莞尔, 定定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说着晦气话的人,叹道:“大人冬日里还是一副孱弱之态,如今倒是也中气十足了。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 我也想讨一两味。”
他私下问过张翎谢相迎的病情, 张翎虽不曾细看,却能察觉出谢相迎这病不同寻常,不是轻易能好的。今日连珠炮似的又是恭维又是起誓, 实在不像是在病中之人。
谢相迎听顾斐然问自己所喝的药,如实道:“药方子我并未见过,那太医院的太医每每见我,总是避之不及, 我只知这方子颇有疗效,却不知究竟用的什么。”
谢省不准他进太医院, 几位太医虽拦不住, 却也是能避则避。
这药是凌琅吩咐人熬的, 所经手的都是可信之人, 他不懂药理,但信得过凌琅和谢省。
见顾斐然对这药颇为好奇, 谢相迎提议道:“不若这样, 下次熬药我让人拿些药渣过来。你身边有位天下第一名医的徒弟, 必然能分辨出药草的种类。”
“如此,麻烦大人了。”
二人又说了会话,谢相迎赶在入暮前回了通幽殿。
这关键的人物是找着了,只可惜人家并不愿细说当年之事。
一个人逃出生天的人,自然不愿破坏长久以来维持的平静。顾斐然说的没错,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皇后死去多年,眼下旧案重查,必将会打破这些年来看似祥和的假象。
前些年凌琅年幼,大权旁落,明面上说着是摄政王把持政权,但他这个摄政王除了看看折子,时不时替凌琅出使别国,便再没别的用处。
赋税,钱币,军机要务,这些事都是谁在把持。
他来到北齐近十年,送去摄政王府的折子看的清清楚楚。百官们所言无非是谁家公子抢了哪家的地,谁家恶犬又咬了谁家的鸡。除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没有一件有意义的事。
谢相迎看着手中的小册子,久久不能回神。
笔尖落在纸上,将干净的纸染出一大块墨迹。谢相迎抬眸,一个想法从心中渐渐升起。
凌琅会不会,一早便知道这面具之后的人不是凌倾允。
这样的想法刚刚萌生,很快便被掐灭。
凌琅对凌倾允恨之入骨,这样的恨意又怎么轻易转移,应该不会。
谢相迎看向案上跳跃的烛火。如果没记错,离凌琅北去已经一月有余。
祁云山已是漫山遍野的桃花开放的时节。在这一月的时间,谢相迎往北齐送去许多书信,可没有一封得到回复。
凌琅在做什么,竟忙到一字不回。
谢相迎将带着书信的鸽子从窗前放走,心下想着若自己有一双翅膀,定要飞上几天几夜去问问凌琅为什么不回他的信。
眼下这样日日盼着,倒是颇有些像那深闺中的怨妇。
谢相迎放了鸽子,便不再想这件事。
顾斐然说那糯米兔子只在长公主府上见过,谢相迎思虑几日,想着此事既然不能从柳如眉上有突破,那便去长公主府上看看。
几日后是郡主周宜珠与慕轻州的择定婚期的日子。二人年纪都不算小,如今总算是能安定下来。
怪不得平日里周旋将军总对慕轻州格外严格,原来是在给自己培养女婿。
谢相迎将糯米兔子整整齐齐摆在锦盒中,让卓萤以摄政王的名义送去了长公主府。
东西送过去不到三日,长公主府果然到摄政王府请人。
来的是个颇为年轻的侍卫,身姿高挑,样貌堂堂。以往来请人的侍卫模样都不错,这一个尤其好看。细想起来,那长公主府,似乎从未见过样貌平凡的。
谢相迎换好衣裳带上面具,跟那侍卫来到城南的一家茶楼。
这盛京但凡叫的出名字的茶楼酒肆,大半背后都有朝中官员的眼线。
小二将两人带到二楼的雅间,大门被推开,谢相迎一眼看半靠着矮桌小憩的女人。
侍卫把谢相迎带到雅间,将自己关在了门外。玄婳府上的人,总是被调|教的格外好。
谢相迎咳了一声,坐在对面的软垫上,道:“好事将近,皇侄的面色愈发好了。”
玄婳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沉了一沉,叹道:“我却不觉得是什么好事,那男人相中的,只怕又是个薄情郎。若非宜珠中意,我是万万不会同意这们亲事的。”
慕轻州是周旋的徒弟,比周宜珠大上三岁。
谢相迎来往都察院也与慕轻州打过不少交道,此人颇为上进又十足伶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实在不像是玄婳口中的薄情郎。
“周将军乃是人中龙凤,所看中的女婿必然也有过人之处。宜珠是个好性子,嫁过去,必然不会吃亏。”
以周宜珠那样刁蛮的性子,整个北齐估摸也只有慕轻州一人敢去提亲。这世上模样好的女子数以万计,不知慕轻州为何偏偏看中了宜珠。
“那是自然,我凌家的人,可从来不会吃亏。”玄婳说此话时,眸中是抑不住的骄矜。她是北齐身份最贵重的女子,从来不知妄自菲薄是什么意思。
谢相迎听见这句,不由在心下笑了笑,他们凌家的人确实不会吃亏,玄婳如此,凌琅亦是如此。这天下都是他们姐弟的,又怎么会有人敢让他们吃亏。
玄婳看向谢相迎,思量片刻道:“皇叔送来的东西,我瞧见了,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相迎见玄婳眸中有几分期待,问她道:“公主是喜欢这点心,还是想见这做点心的人。”
玄婳见谢相迎如此问,蓦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您,自然是想见那做点心的人。此人事关紧要,还请皇叔务必如实道来。”
“此人在北齐最为安全的地方,公主若想见,明日便可安排你二人相见。只是有一点,本王可不愿意做那被蒙在鼓中之人。”
谢相迎把话摊开了,要想见柳若眉,就要将这点心的来历说个清楚。看玄婳方才满是期许的神情,柳如眉必然与她和王皇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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