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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冬生娘一拧身子,也跟着……
原来, 八里铺有个富商叫井庆,膝下一儿一女,女儿井小莲今年二十, 儿子井玉有今年十二。妻子七年前就去了。这几年, 井庆是又当爹又当娘, 一个人领着儿女过。
等女儿到了年岁, 又给找了夫家。井庆本想等儿子长到十五,就把家业交给他, 早在他十岁那年, 就给了他一间铺子练手。哪知天不遂人愿,去年的时候, 井庆染上了重病。
井庆自知时日无多, 左思右想, 决定将家产一分为二。主少国疑, 若全分给儿子,不止他压制不住那些老人,就是铺子里的伙计也会不安。再被那有心人一撺掇,怕是要做出些事来, 反倒害了儿子。
现在家产一分为二, 至少女儿那头总能保得住。即使儿子这头出了什么岔子,女儿总会照应着。可他万万没想到, 没等他找来族人立下遗嘱, 就一命呜呼了。
井庆去世后,井小莲两口子拿出一份遗嘱, 上面写着家产三七分,她七、井玉有三。明眼人都知道,这遗嘱肯定有古怪。可不管是铺子里的掌柜, 还是族人,都作证说这就是井庆临去前立下的遗嘱。
井玉有自是不信,奈何人微言轻,只得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样,收下三成家产。就此,他开始四处玩乐,分到手的铺子也不去管,终日与一群纨绔子弟为伍。
就在前些日子,井玉有忽然一纸诉状,将井小莲和姐夫李龙告上了衙门,状告二人谋害其父井庆的性命。
因是人命案子,潘县令直接交给了刘力,再三叮嘱,若没有切实证据,一定不能轻易上卫所要人。
刘力仔细查过井玉有手里的证据,觉得有些地方还是不牢靠,就申请去了八里铺一趟,想打听些经年的事。这一去,竟发现井玉有的名声可不是一般差,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亦或是族人,不止一边倒地站到了井小莲一边,说起井玉有也来没有一句好话。不知道的,还当井玉有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这种一边倒的情形,大多背后都有些问题。刘力又去寻了井家的左邻右舍,想从这些人口中找些蛛丝马迹。而邻居口中的井玉有,竟是完全变了个样:孝顺父亲、尊敬师长、友爱邻里,简直堪称楷模。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井玉有呢?
俗话说强龙不打地头蛇,就算刘力是县衙捕头,也不会一直待在这儿,那些与井家有来往之人,都畏惧李龙的总旗身份,并没有几个敢说实话的。刘力手里除了几个邻居的证词,竟压根儿找不到其他人的。偌大个八里铺,竟只有区区几人敢说实话,不知道的,还当这里不归永平县管了呢。
但再气,刘力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回县里。他好说歹说,总算说服潘县令让他去一趟卫所,找李龙了解情况。
因怕耽误案子,刘力当天就直奔广宁卫所,连家都没顾得上回,自然也就没法上菜市去。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卖菜大娘给当成了胆小鬼。
见到李龙,看这人面相倒是方方正正,也不知是不是确实是个方正之人。
刘力是在营地外头拦住李龙的,听他报上身份,李龙先是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那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小舅子,竟也有胆量去告他。但他也不怕,证据?那得是能呈到堂上的才叫证据,若呈堂前就不见了,还有哪门子证据?
当然,这人是县上的捕头,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我那小舅子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他呀,自我那老丈人去世后,就有些不清醒了,总是说些异想天开的话。唉,你要是在八里铺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
说着,李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真为小舅子难受一样。
终日里和罪犯打交道,刘力自是不相信这一面之词,审判前,哪个不是嘴里喊着“冤枉”?
“那他手里那些……”刘力试探着问道,他琢磨着以李龙的本事,不可能到现在还对此事毫不知情,还不如说开了,也免得在这儿绕来绕去。
“唉,我那小舅子呀,身边全是些狐朋狗友,哪有个正经人?这呀,肯定是那些人拿来糊弄他的。他那人我还不知道吗?最是耳根子软,人家说他就信。这不,连亲姐姐都怀疑上了。”
见刘力不信,李龙又道:“你还别不信。年头那阵,他就闹过这么一回,不过不是和我们闹,是和铺子里的掌柜闹。那掌柜气得要走,不干了。他姐磨碎了嘴皮子才把人给劝回来。后来我们也都弄清了,就是人家糊弄他呢,他还都当真了。”
“就是说他那证据都是伪造的了?”
“这我可不好说,毕竟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啥。只是以前也有过这事,最后嘛……你也知道。”李龙打了个哈哈,不肯顺着刘力的话往下说。
这话一出,刘力也不好再问下去。现在那证据并不牢靠,凭那个就想提人,准得给扔出来,就是潘县令怕是也有麻烦。唉,只能回去再看了。
“龙子,咋还没回去?”有人喊了一声。
两人循声看去,见是个面皮白净的青年,正往这儿走来。
“这不有点事,耽搁了,这就回了。你这是也要回了?可是今儿事不多?往常我看你都忙到黑天晚才回去。”
“嗯。今天事少。”那人不住拿眼打量刘力,实在是刘力这身皂衣太过打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不是我那小舅子,又惹出些事,人家官差这不上我这儿来问问。”李龙见百户不住打量刘力,忙解释几句。
“那行,早点回去吧,嫂子还在家等着呢。”那人说完,直接走了。
“你看这……”
“那我回去再查查这事,要是还有不清楚的,兴许还得来麻烦你。”都这个点了,人家要是想说早都说了,再耽搁下去也没意义。
“那没问题,谁让我是他亲姐夫呢?”
回县城的路上,刘力一直在想那份证据,他总觉得有些不稳当。虽说那证据都放到了县衙里,可万一呢?这李龙就是个笑面虎,云山雾罩说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净往井玉有身上泼脏水了。
按说现在有了物证,人证找起来也能容易些。可那些人都惧怕李龙,无人肯出头作证。再有,就是那大夫,到现在也没找见人,也不知是人不在了还是躲起来了,唉,难哪。
回到家,推开院门,院子里除了几片落叶,再无他物。那日秦家姐弟离开后,他就把这院子彻底打扫了一遍,又把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归置了。总算是收拾出个样子来,可收拾得再好也没用,也没人来看,收拾也白收拾。
因花饽饽卖得好,苏掌柜就和秦雅商量,一次多做些,反正天冷了,放上几天也没事。没看伙计都穿上了厚褂子,能不冷吗?
秦雅也想一次多做点,但这花饽饽是个细致活,还不能赶得太急,容易不成型,反倒坏事。她掂量着说了个数字,只说能保证这个数,其他的得尽量赶。毕竟,做出来若是不好看,也没人买不是。
到了家里,她取出模具,一步步教陈氏使用模具。有了模具,自是快上不少。她还特意做了几个木头模具,上头刻着“福”、“寿”等吉利字,直接往面团上一扣,再取出来,就是个大字。
这种带吉利字的花饽饽最近卖得非常好,不止富人家,那县里的一般人家也有去买的,谁不想过寿时图个好意头呢?这里人过寿时大多做寿桃,寿桃自然是好的,若再配上花花绿绿的花饽饽,这意头可不就更吉利了吗?
到了中秋,自是要做月饼。月饼馅各地都不相同,自己喜欢什么就往里放什么。秋日里的核桃打上一筐,晒干敲碎,捡出核桃仁,放锅里炒熟。不止做月饼,日常里做饽饽、烙饼、做点心都可用得上。
只现在还没有前世那薄皮核桃,没法一捏就碎,也没有核桃夹子,敲碎核桃就成了一件难事。得把核桃铺在干净布上,一点点拿石头给敲碎了,这劲还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直接给敲成了碎末末,太小半天也敲不开。
这样的活计自是交给秦大川和天冬两个,就让他们自个去估量着干去吧。反正陈氏和秦雅两个也没闲着,和面、炒豆沙、磨芝麻,吃过饭就得都忙活起来。得亏乡下吃饭早,晚饭吃完天还亮着,若是入夜了再做,还得点头熬油地干。
当然,准备的这些东西可不是晚上就得赶着做出来。忙碌了一天,这人都累乏了,终归是自家吃,早点吃晚点吃也不打紧。再说了,这中秋还得好几天才到正日子,赶明儿再做也来得及。
又是一宿无话。早上起来,秦雅先把黑芝麻馅的月饼给包了,放模具里压花纹,就上烤炉烤去了。这种传统月饼刚烤出来是硬硬的,要等上几天回油才会变软。而且里面用的不是油就是糖,放上几天也不会坏掉。
剩下的她打算下午回来再做。倒可以交给陈氏做,可一来她要忙乎找人做花饽饽,二来烤炉的温度也不好掌握,所以做月饼的事只能往后拖拖。左右自家吃的东西,还是先紧着赚钱的事。
等把闺女儿子都送出了门,陈氏就去找人,她今儿得把人拢齐了。若不是这回催得急,她是本打算自己做的,反正在家也无事,一个人就慢慢摸索着干呗。
再者,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她怕这里头有些人那心思活泛,把自家的赚钱法给琢磨去。毕竟人心隔肚皮的,关系再好总比不过那钱财,何况家里和村上人也还没有什么大的交情。
前几日家里也商议过这事,一致认为和面这活还不能交出去,自家把面和好,那找来的人只要按模子做就行。这东西除了讲究个花型,就是这颜色了。这颜色是人家一看就能知道咋回事的,毕竟这时候能做色素的也就那么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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