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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王升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离她的手更近了一寸,却还是没再继续靠近,低声说:“你……再撑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这样没有把握就轻易许诺,并不是他的性格,可他还是说了。他在心中默默嘲讽自己满嘴空话。
若她知道,她本来能活,但他却没有选择救她,一定会怪自己吧。他眼睁睁看着善兰琼喝下了那份解药。
善兰琼满眼是泪地看着他,他本该高兴,心里却在发慌。
25. 怒气 若非从前是至交好友,若非他受伤……
胡王升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他面上虽木然,心里却像是有鼓在敲击不停,咚咚咚震得他手心发麻。滋味复杂至极。
那应该是愧疚。他心中浮起一些别的念头,但还来不及分辨就飞快消散了。
窦瑜感觉到自己眼前时不时发黑,像是随时都会再次沉入梦中。床沿边坐着的人,她过去那么喜欢,也是唯一喜欢过的,但却没能留下太多好的记忆。
她不再看他,盯着头顶的床帐喃喃自语着:“不知道祖父有没有收到我报平安的信。”若是人有灵魂,她一定要飘回通州去,不要困在奉都这座牢笼里。
这几日昏沉沉入睡时,常能梦到祖父。她很想他,但梦里总是不能靠近,她很怀念在通州时陪在祖父身边的日子。
窦瑜不知道还能麻烦谁来帮自己达成心愿,只好将请求说给旁边的人:“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劳烦你把我的骨灰送去通州,交给我的祖父。我不喜欢奉都城,让我回通州罢。”她嗓音静静的,像一根小小的软刺,扎进他的心间。
“好。”胡王升顿了一下,一口答应下来。
他终于还是慢慢靠近了窦瑜的手,与她冰凉的指尖相触的一瞬间,忍不住想将她的手握进自己手中,给她哪怕一点点温暖。
窦瑜却吃力地将手移开了一些,与他错开。
他只轻碰了下她柔软的指腹,下一刻就摸了个空,指尖一颤,整个人恍惚了片刻。
窦瑜懒懒地合着眼,声音飘忽得像是呓语:“你走吧。我累了。”
胡王升缓缓从床边起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最后看了一眼她闭着眼安静的样子,她过去总是吵闹,禁足后被放出来,就性情大变了。不过上次宫苑骑马时她还那么鲜活,他克制自己不去看,以为全然没放在心上,但此刻却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画面。
从床边到屋门口这短短的一段路他走得很慢,推门出来时,见佰娘一直在门外守着,看着他的眼中依旧带着深深的提防。有檐上的碎雪被夜风卷下来,吹落在了他的脸上和脖子上,檐下的红色灯笼还是除夕时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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