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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亮她的面庞,也照着满脸清莹的泪。
另一个士兵高高举着刀,顷刻就要将她斩杀。她也不躲不让,大睁着眼睛,坚持护在胡王升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纵马提枪将举刀的士兵深深贯穿,生生提起甩到一旁。热烫的血飞溅了她一脸,木木地仰脸看着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才开始放声大哭。
后来他喊她上马同乘,繁复的喜服束缚了她的手脚,他等不及便一把将她提上马,感觉到她坐在自己身后一直在发抖,也不敢抱他的腰,只死死揪着他的腰带。
他无奈笑着同她说:“你都快把我的腰带扯下来了。”
她就慌忙放手,险些栽下马。
那天夜里后来还下起了雨,她被雨水打得瑟缩,紧紧贴着他的甲衣。扎营躲雨时,她手忙脚乱地想自行下马,结果踩在地面湿滑的石头上,脚下一窜,几乎是以四脚朝天的姿势仰倒在泥地里。
她丢脸丢得耳根都红了,像只可怜兮兮的落水猫,胡乱地蹭脸上的泥水,反而越抹越花。
见她手软脚软站不起来,他掉转长/枪,用被自己握得温热的一端,朝她递过去。她这才拉着长/枪接力站起身。
郭素盯着窦瑜看了片刻。
看得窦瑜不知作何反应,抬手抹了下自己的脸,还以为吃东西时蹭上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郭素道:“吕公说你身体里的余毒已清,等我走了,你也可以回窦家去了。记得要带上云宁。”
话一顿,又说:“明日带你出去玩。”
窦瑜眼睛一亮,自中毒起在房里也憋得实在太久,十五的花灯她都错过了。“好!”
见她喜悦,郭素表情更加柔和,身上已经暖和了许多,慢慢说:“那我先走了,你早些睡吧。”
窦瑜忙将手炉塞给他,又把伞递给他。“下次可要记得带伞,别生病了。”
之前在药铺,她苏醒后的第一反应也是让他不要生病。
郭素一手握着伞,一手握着小巧精致的手炉,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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