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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窦瑜点破,乌云塔以为她是在看自己的笑话,脸色更加不好看。
不过窦瑜并没有借此嘲笑乌云塔。
“你若喜欢,我可以送你。”窦瑜语气真诚。
冀州城远没有奉都城里的好东西多,衣裳款式皆显得有些老旧呆板,发钗等女子爱物也远远算不得精致,多数沉重且做工粗糙。其实乌云塔妆奁中也有好几件昂贵精致的首饰,只是戴久了难免觉得不够新奇。
若她一来便提赠裙之事,乌云塔就算再眼馋也会咬牙拒绝,不让她看轻了自己。可她纠缠多时,自己方才被她诡辩堵住,不知如何反驳,几乎恼怒,结果她又改口提出赠裙与自己示弱,令她心情顿时顺畅许多。
此刻分明心动,还是舍不下面子,硬是板起脸,语气却微有松动:“你穿过的我才不稀罕。”
窦瑜带着笑意道:“我还有件新的,从未穿过。”
乌云塔哑了半晌,直直盯着她,撑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爱美之心,实在眼馋于那条异色褶裙,傲娇道:“好吧,人我可以送你。”
窦瑜立即说:“我会命下人将裙子带来给你。”
看着窦瑜又毫不客气地借用了他们院中的下人,一左一右架起了无难将他带走,几人走出院门后渐渐走远,直至看不见,乌云塔身边的老嬷嬷担忧地低语道:“她巧言令色,不过是想护着那个汉人和尚罢了。您这么轻易放走了那和尚,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老嬷嬷是乌云塔的乳母,将她一手带大,教会她说流利的官话,对汉人异常了解又异常警惕。
而乌云塔才得了心仪的裙子,十分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个和尚罢了,骨头又那么硬,留下也无趣,送了便送了。”
老嬷嬷却叹:“过去老可汗也以汉人为猪狗牛羊,折辱驱使他们,以为将他们驯服。谁知待他们养精蓄锐,有了能力,便对我们族人赶尽杀绝,抢夺我们的土地和牲畜,将我们逼到极寒之地居住谋生。汉人最擅韬光养晦,能忍一时之辱,您还是太过轻视他们了。”
乌云塔不懂这一桩小事何至于老嬷嬷发出如此感慨,有些莫名,又有些厌烦听她说教。
扬声打断道:“好了嬷嬷。待我换了裙子给你看,你便会信那裙子当真美丽。”
她有些迫不及待,又小声自语:“下次见三郎时要令他见之难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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