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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力沉重,在他掉下马的一瞬间羽箭射中了原本立于他身后的树干,整个箭头都深深陷进了木中,箭的尾羽仍在震颤不停,可见力道之大。
朱敏春正好跌进马下湿漉漉的泥滩里。
拉珠和乌云塔都吓得要命。
尤其是近旁的乌云塔,那支箭射过来的时候离她也格外的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它射向此处带动的风。同样被杀气威慑的她不由得闭紧了双眼,直到箭射中了树才回过神来,发现朱敏春落马,急忙苍白着面色下马查看。
朱敏春躺在泥潭中呻/吟了一声。
“你没事吧!”
乌云塔也顾不得地上脏兮兮的,蹲下身上下检查着朱敏春是否受伤,摸到他胸口才恍然想起他身上还套着金丝甲。
这东西刀枪不入,即便方才真的被射中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拉珠见表弟无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夹紧马腹靠近寒延噶,沉着脸望向他,压低声音不赞同道:“这里可是河阴郡!他是郡守的儿子!”
寒延噶不说话。
拉珠又来扯他的马缰,却被他躲开了。他冷淡道:“若我真要他的命,这一箭就是射在他喉咙上。”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说话时没有看拉珠,而是看着地上的朱敏春。
说完后,抬眼看向窦瑜。
窦瑜也正在看他。
“你——”窦瑜带着疑惑的表情,骑马向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慢慢靠过去。“表哥”两个字被她含在口中,意识到此处还有外人,不敢挑明。
她心跳如鼓,砰砰地撞击着胸口,甚至开始觉得耳鸣。
嘴唇也抿成一线。
她认出来了。但又不能立刻与他相认。
朱敏春掉下来的时候后背磕在地上暴露的树根上,疼得要命,眼里甚至疼出了一包泪,也几乎要呕出一口血。他从泥浆中翻身坐起,后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听到寒延噶的话又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方才箭射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死。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身上还穿着金丝甲。
那种可怕的杀气令他只剩逃命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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