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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琴一直亲昵地同窦瑜讲着话。宴席过半,她便放下了筷子不再进食了,一旁的婢女弯下腰小声提醒说:“夫人,您该喝药了。”
卫琴美目一动,越过窦瑜望向茂娘,道:“茂娘对府上熟悉,便叫茂娘陪你一同去将药取来吧。”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如今茂娘是自己的婢女,取药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该由她去做。于是窦瑜露出浅浅的笑容,拒绝说:“我这人娇气,离不得茂娘的伺候。夫人府上也不缺下人,何须支使我这个婢女?”
卫琴眼中透着笑意,立刻改口:“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了。”
谁知茂娘顿了片刻,却忽然怯怯道:“娘子……容奴婢去吧。”
窦瑜眉间轻皱,可扭头看到她露出固执的神色,心中疑惑,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
等茂娘随婢女离开,卫琴又无比自然地继续柔声同她闲聊。窦瑜无心思理她,自顾自吃菜。抬手时不慎磕了一下桌角,远处的郭素便皱了下眉。
她撞得不觉得有多疼,胡乱揉了两下,毫不在意,也不知道隔着不近的距离还有人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
茂娘被婢女带到了陆双羊的书房。
这条路她已经走过无数次了,再熟悉不过。离书房越近,心中也越忐忑。等走到门边,婢女就停下了脚步,低声对她说:“进去吧,三郎就在里面等你呢。”
茂娘深深呼吸,抬手推开了房门。
书房内的陈设还一如从前。陆双羊坐在书案后面,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茂娘反手将门合上了,上前两步跪在陆双羊的面前。
陆双羊抬手揉了下眉心,睁开眼看着她。
寒延噶既是郭素,也是谢述,这是他昨日才知道的真相。从他知道真相起就决定随谢述一起去河州了,因为他本来就对继承陆家的家业毫无兴趣。
但他的嫡母却不这样认为,事事提防,年年谋划,堪称殚精竭虑,生怕他夺走了嫡出弟弟的一切。
少年时母亲抛下他和父亲带着姐姐离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日日醉酒,几乎一蹶不振,若见到他更是愈发伤心难过。后来他便随师父吕高子去了奉都城,吕高子既是他的师父,也是他的义父。随师父学习了多年医术,直到很大了他才又被父亲接回冀州。也正在奉都城他和谢述不打不相识,成为了至交好友。
而茂娘是他的嫡母陆大夫人,自他回到冀州后就派来他身边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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