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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酒盏来轻轻在手心晃了半圈,示意徐寿灌给她。
一直沉默着站在旁边的徐寿一愣。他被养出了奴性,胡王升也全然不在意他从前的身份了,对他呼来喝去。徐寿视线微垂,迟疑着走向胡王升,接过酒盏的手轻轻哆嗦着。
徐寿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向善兰琼。
善兰琼不断向后躲,因惧怕过甚,尖叫着痛骂徐寿宣泄恐惧,骂得也越来越难听。
徐寿的手不再颤抖了。他毕恭毕敬地请胡王升的属下将善兰琼按住,以免她挣扎,浪费了这盏酒。
善兰琼很快被自身后伸来的两双手压住了臂膀,尽管牙关紧闭,还是被徐寿强行灌进了半盏掺了香粉的热酒。徐寿恨不得将酒盏塞进她口中,热酒顿时滚下喉咙,呛得她鼻腔发涩发痛,不停干呕着。
没能灌进去的另外小半盏,洒了她一脖子,湿漉漉滚进衣襟内。
徐寿握着空盏后退了两步。
晦暗不明的眼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善兰琼。
约莫小半刻的工夫,她脸上逐渐泛起潮红,开始不断抬手拉扯衣领,头也左右摇摆,表情难安,若单单是醉酒,绝不至于如此丑态百出。
胡王升走近,捏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提起来。而她神思迷蒙,还试图往他身上贴,寻找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不耐烦地将她扯开,甩向一边。
“这种脏东西,你也敢骗我给她用?”见她又试图向自己脚边凑,胡王升命属下将她提出去,泼些冷水令她清醒过来。
属下刚应了声是,还没等靠近善兰琼身前,全部骤然变了脸色,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
善兰琼在混沌间忽感鼻腔一热,懵懂垂首,见几点血水砸落在了裙摆上,很快渗入了衣料之中。她保持着箕踞坐姿,裙面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血不断从她鼻中落下。
胡王升微微睁大了眼。
五脏六腑间绵密的疼痛盖过了体内那股剧烈痒意,令善兰琼的灵台逐渐清明起来,怔怔抬手摸了摸鼻下。
只摸到一手黏腻的鲜红。
她开始听不见任何声音,慢慢抬起头,也看不清对面胡王升的脸,视野之内一片血红。
喉头也随之一腥。
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直接抽掉了骨头一般,睁着眼,软软侧躺到了地上。
胡王升在原地呆站许久,看着无声卧在地面的善兰琼,眼睛凝滞地转动了一下,缓慢抬头望向徐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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