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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供词（4）

抓到庄崇明之后，他的态度始终是积极配合的，可是在问到肖慧珍的问题时，却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困难，庄崇明头脑相当清楚，承认了杀害马俊杰、刘炎和陈小川，早已是难逃一死，可是对于陈汉辉提出的关于肖慧珍的任何问题，他开始奉行“三不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过问。

夜已经深了，这场审讯持续了五个小时，双方都陷入了疲惫之中，陈汉辉要求明日再审。晚上，刑警队大楼的一组办公室一直亮着灯，所有人都在吞云吐雾，这是他们刑警惯用的解压方式。

重案大队大队长巩敬道：“庄崇明有什么理由非要包庇肖慧珍呢？”

陈汉辉一手夹着烟，一手曲指轻叩着座椅扶手，想了想，才道：“目前我们所有针对肖慧珍的证据都是间接的，比如她出现在了现场，但是现场并没有她的任何脚印指纹，她事先对走马别墅进行过踩点，和庄崇明在走马的农家乐里碰过面，这些都只能证明两人之间有联系，但却无法证明肖慧珍参与过刘炎案件，甚至是马俊杰案件。所以，关键就是看能不能撬开庄崇明的嘴了。”他把长长的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接着道：“要让他交代肖慧珍的问题，有两种办法，一是通过审讯，攻破其心防，让他交代出肖慧珍的罪行；另一种就是找到肖慧珍参与杀害刘炎的证据，让其在证据面前开口，大家就从这两个方面来想办法。”

潘连柯梳理了下，目前仅仅依靠警方调查走访得到的证据无法形成肖慧珍参与杀害刘炎的证据链，她的杀人证据明显不足。他问道：“陈组，如果复勘，还能不能找到证据？”

陈汉辉抬了下下巴，看向技术科周显，周显刚从独山镇的连云山现场回来，大气还没有喘匀，又被拉过来开会，他摸了摸头顶，道：“庄崇明显然有准备，又很有经验。走马别墅里搜集到的生物检材和庄崇明与肖慧珍都没有关系，他的住所与三人相关的物品一件没留，肖慧珍的住所更是如此，在走马别墅的地下室里，我们找到了一些头发、指纹和脚印，以及一些皮屑，查出大部分是属于刘炎的，有一些是陈小川的。”

巩敬追问：“没有肖慧珍的痕迹？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的痕迹掩盖得如此干净吧！”

周显回道：“技术科已经三次复勘了，没有找到肖慧珍的痕迹。”

陈汉辉闻言，沉吟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庄崇明显然从一开始实施报复计划时，就已经为肖慧珍保留了全身而退的后路，警方目前掌握的间接证据看来是无法对肖慧珍以杀人的罪名来提起公诉，还是得从审讯上找到突破口。”

散会以后，一组人员的心情都从成功抓获庄崇明的兴奋中跌落进可能会放过肖慧珍的这一事实中，潘连柯也有点郁郁寡欢，他拉着陈汉辉和莫勇一起出去吃夜宵。

两人刚坐下，他就自己说了起来，“庄崇明承认杀人，他对吴虑的感情深厚，自然也把吴忧当做了很重要的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让她出事的，所以他才会给她留了退路，可是既然这样吗，为什么又让吴忧被警方发现呢？”

陈汉辉咬着一根羊肉串，一边咀嚼一边说：“他这是让肖慧珍故意来扰乱我们的视线，为他杀害陈小川布局争取时间呢。”

莫勇也拿了根肉串，囫囵地符和道：“是啊，我也觉得肖慧珍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咱们的视线，哦，对了，肖庭呢，这个人可是藏得够深的。”

陈汉辉拿出餐巾纸擦拭着手，说道：“她是游走在刘炎案件之外的人，我个人认为她是知晓的，但是和肖慧珍一样，庄崇明同样没有留下她的蛛丝马迹，我们可以想一想，庄崇明现在把所有的罪责一个人扛完，那么即使目前警方掌握的都是肖慧珍的间接证据，只要这每一个间接证据可以从不同侧面证明部分案件事实，那么肖慧珍至少是逃不过从犯这个罪名的，至于肖庭，她极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全身而退。”

潘连柯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庄崇明这心机.....”

陈汉辉拍掉手掌心的花椒粒，笑了笑：“希望庄崇明明天可以脑袋发昏吧，把肖慧珍和肖庭的事儿吐露个干干净净。”

莫勇看了陈汉辉一眼，轻飘飘地回道：“那基本不可能的，对吧。”

第二天，陈汉辉刚到刑警队大楼，就看见巩敬和一个打扮落伍的老头站在一起。这个老头打扮虽然落伍，头发花白，还有一口黄牙，但整体气质上仍然有着几分从警人员该有的威慑，特别是眼神中自然而然就带着几分审视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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