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以杀止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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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以杀止杀

祁麟不听劝, 擅自接触了阳间警察,他一个厉鬼,甚至被阳火烧掉了好一部分的阴气。

虽然戾气就此消散了不少, 但他命也去了大半。

薛今是喘息的功夫都来不及, 马不停蹄布阵画符,险险把祁麟从魂飞魄散的边缘拉回来。

哮天在一旁焦急地转圈圈, 阵法刚一停下, 它便“咻”地窜过去,低头检查祁麟的状况。

薛今是刚起身,宴来朝不知道从哪里抽了张纸给他, 于是接过擦汗。

宴来朝看一眼满屋的符篆,风一吹就沙沙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 他忽然就想起魇里的薛今是,那时候他好像说自己手上没有符篆。

宴来朝蹙眉, 转身装作不经意问起:“你每天都画这么多符?”

“嗯。”薛今是喝了口水, 道:“虽说我各家绝学都会一点,但最擅长的还是符篆。”

符篆这东西可是一次性消耗品, 当然要多准备一些, 以备不时之需。

宴来朝又问:“每天都必须带在身上?”

薛今是看他一眼:“当然。”

“那要是有一天忘记了?”

薛今是:“不会有这么一天。”

他见宴来朝一直追问,料想对方肯定有什么目的,但又迂回地不想让自己察觉。

薛今是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他直接说:“有什么要问的, 你直接说。”

宴来朝动作一顿,抬眼和他对视, 对方眼神明亮生动, 和魇中的少年天差地别。

问题萦绕在心中, 哽在喉头, 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情况下,你身上才会没有符篆。”

这个问题好像让薛今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将眉头一蹙,看过来。

打量了宴来朝一会儿,但没察觉出异样。

他便淡淡地说:“除非那时候我形同废人。”

宴来朝瞳孔一闪,抿唇指尖蜷曲着,明明对方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但他仍然觉得心尖上一阵刺痛。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生人身上不会出现魇,只有经历了死亡的鬼才会困于其中。

那分明就是薛今是曾经最真实的遭遇。

宴来朝颔首:“……我知道了。”

他想,我绝不会让你再陷入危险之中。

那边祁麟终于醒来,哮天第一时间“汪”了一声。

他伸手揉了揉哮天的脑袋,就听不远处传来薛先生的声音。

“我记得离开前嘱咐过你,不要触碰阳火旺盛的生人。”

祁麟张口出声,却只发出了沙哑的气音,强行打开的关窍已经闭合,他嗓子哑了回去。

‘抱歉。’他道。

薛今是摇头,语气很平淡,但听在耳中却叫人难受。

“你该说抱歉的是你自己,不是我,命是你的。”

祁麟沉默了,就连脸上一贯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薛今是觉得很费解。

为什么他以前昏迷的时候求生欲极其强烈,但自从醒来后,却仿佛随时都在准备去死。

无论是之前不听劝,擅自动用戾气杀鬼,还是这次贸然接触生人……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找死。

宴来朝和薛今是的想法同步,但两人从前身处环境不同,薛今是不能理解,他却隐约猜到了一些。

但宴来朝没准备捅破,而是选择让祁麟自己说。

“我Nanf们费尽心思救你,目的是想让你好好活下来……虽然命是你自己的,旁人不能左右,但你总该告诉我们,为什么想死?”

宴来朝的语气很严肃,道:“人死之后还有轮回,但你已经没有了。”

祁麟没说话,他对上两位恩人的眼睛,甚至偏头躲避开了,不敢和他们直视。

半晌,他才迟疑着转过头来,张了张口,说的是:‘……我知道。’

薛今是皱眉。

祁麟无声叹息着,身旁窝着哮天,他伸手摸了摸耳根,摸到自己可怖开裂的嘴角。

虽然看不见,但他从旁人的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厉鬼。

厉鬼是什么?即使祁麟从前是无神论者,但他也知道,厉鬼代表着“恶”。

相由心生,厉鬼可怕,长相也丑陋恐怖。

哮天已经叼来了纸笔,祁麟在上边写道:

「我已经葬身于黑暗,又怎么可以化身黑暗?」

从前求生欲强烈,是因为祁麟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埋藏在平静生活下的毒瘤不拔除,他怎么甘心就此死去?

如今他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恶”的一部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任务已经完成,祁麟想,自己也该离开了。

薛今是觉得有些费解,他费尽心思不过所求“好好活着”,而有的人明明能活着,却如此不珍惜。

但他也明白,每个人的道都不同,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违心而毅然赴死的人,但祁麟是。

想了想,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好在有宴来朝,他沉浮娱乐圈多年,又在商圈浸淫,很明白怎么对付祁麟这样完全正面、又像倔驴一样的人。

于是就听他忽然开口:“你以为,你传递完消息,就能高枕无忧,毅然赴死了吗?”

祁麟果然抬头,面色迟疑。

“你是缉毒警察,自然比我们更清楚,要想抓住这些丧心病狂的罪犯,不是件容易的事。”

薛今是侧目,见祁麟神色怔然地点了点头,宴来朝继续说。

“你刚醒过来,所以不太清楚,其实华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关于贩毒的消息了,这代表着,当年害死你的那些人,并没有被发现。”

宴来朝眼神很沉,语气也很严肃:“你身处其中,了解的比我们都清楚,他们既然能害死你,就证明他们有恃无恐,有能规避警方的办法。”

“这种时候,即使你有消息传递出去,但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进行得不顺利怎么办?”

祁麟有些茫然。

「我……的确没有设想过后果。」

宴来朝点头,道:“所以你不能死。”

「为什么?」

抬头看一眼祁麟如今的状况,宴来朝道:“因为敌人在暗,警方在明……但你却游离其间,是警方最大的王牌。”

他最后说:“你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你必须协助警方破案,你死了,他们可能会有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我相信,你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

听君一席话,祁麟也明白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他决然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死后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还能完成曾经以为再也完成不了的任务,这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祁麟忽然立正,脊背笔直地像一棵屹立的白杨,朝薛今是他们无比正式地敬了一礼。

‘谢谢。’

见他身影不再像刚才那样飘忽,宴来朝稍稍松了口气。

回头就见薛今是一直盯着他,宴来朝心跳漏了一拍,问:“看我做什么?”

薛今是转头,“之前没发现,你还挺会说话的。”

“你没发现的地方,还有很多。”宴来朝道。

薛今是轻轻哼了一声。

在这之后,祁麟忽然重新燃起了斗志,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

他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和生人近距离接触后,求薛今是替他在身上刻了阵法,能够经常出入王争的梦境。

王争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身上阳气充足,完全消耗得起。

几次过后,也不知道是两人谈了什么,祁麟好像突然想通了,再入梦的时候,没再强行开五感说话,也没有遮住自己的厉鬼容貌。

几次回宴来朝这里,薛今是都观察到他神情轻松,不想是会突然又想不开的样子。

这次祁麟跟着王争出去,在临水村找到了他二十年前埋藏的证据。

证据一拿回京城,王争直接违反规定,破格越过好几层上级,递交到了华国总部办公室。

证据一出,整个高层都哗然了。

平静的生活下,警方势如破竹,捣毁了好几处窝点,却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

祁麟最近忽然空闲了下来,应该是警方正在收尾,王争已经不再需要他一直跟着,他呆在家里遛狗看新闻,抽空玩玩宴来朝买给他的手机。

祁麟状态轻松到让薛今是他们明白,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就等什么时候尘埃落定,警方发消息通知。

最近几天薛今是都没回付桓宇家,地府没有消息,谢必安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信,他也就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入梦来。

他等得烦了,宴来朝也不好过。

宴来朝最近一直在思索,到底什么才是入魇的契机,但始终没能发现。

谢必安交给薛今是的亡魂,他还没有超度。

要等三天后,下一个月圆之夜,再举行祭祀,进行大规模的做法。

他们是亡魂,毕竟不是罪人,没过两天,薛今是还是把他们都放了出来,身上贴了定位符,允许他们偶尔自由活动。

之前那个被祁麟吓哭的老鬼,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悔恨懊恼到恨不得给他下跪。

祁麟哭笑不得,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不过他英雄光环太耀眼,在这之后他每次遛狗,都有亡魂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薛今是乐得清闲,跟宴来朝说话。

“这一批亡魂里,有好几个身有残疾的,眼盲、瘸腿、聋哑……但他们平常好事做的多,身怀功德,死后魂体恢复正常,下一世会投生去健康的家庭。”

宴来朝点头:“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宴来朝转头问薛今是:“你之后有什么安排?”

“有个综艺,生活类的。”

他的资源有时候杜兰心也会给宴来朝汇报,稍微一回想,宴来朝问:“《我来了》?”

这是那个综艺的名字,薛今是点头:“嗯。”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这一季去的是苗寨,前不久还给我递了邀请。”

薛今是眯着眼睛:“是吗,你也要去?”

当然是假的,但宴来朝想去,节目组肯定是敲锣打鼓地欢迎。

他很矜持:“有在考虑。”

薛今是忽然说:“付桓宇上星期就去了《我来了》,他要呆够三期,我们去正好能遇上他。”

既然收了徒,那他就会好好教。

此刻在菜地里拔萝卜的付桓宇还不知道,自己之后将会过得怎样水深火热。

宴来朝脸色黑了黑。

怎么哪里都有这小子。

两人正说着话,薛今是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是容殊。

宴来朝见薛今是眉梢上扬,然后接通。

这次容殊却没有过多寒暄,而是一上来就直奔正题,语气并不轻松。

“薛大师,钱导家有人死了。”

薛今是淡淡一声:“嗯。”

意料之中。

宴来朝有些意外,薛今是的音量调的很大,即使没开免提,他也能听到一些。

有印记的是钱正国,为什么死的却是别人?

薛今是对容殊说,同时也替宴来朝解了惑。

“喜气鬼出现在葬礼上,参加了那场葬礼的人,都是他的目标。”

容殊语气发沉:“死的人是钱导堂哥,本来这事我不想来麻烦薛先生……但他死的很奇怪。”

薛今是了然:“和葬礼的主人同一个死法?”

“没错。”

钱导的父亲死于突发脑溢血,人是一下就没的。

葬礼上发生了地震,棺椁就停在小房子里,还没下葬。

钱导老家那边很迷信,嫁娶都要合八字,挑选黄道吉日,下葬也同样。

错过了那一天,就要换时间了。

那天钱正国一边骂着薛今是,一边回家。

薛今是说得煞有介事,他一开始还真胆战心惊了许久,但连续几天都无事发生,他又看不见自己身上的印记,所以就放下心来,认定薛今是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事情的转折就在两天前。

死者叫钱兴国,今年才三十岁不到,因为他母亲是老来得子,所以年龄和钱正国相差很大。

前天他休假在家,家里没人,谁知道突发脑溢血,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容殊道:“发现尸体的是他母亲,据她所说,当时她一开门,就见自己儿子躺在地上,面色发青,面色狰狞,最离奇的是──”

“她说钱兴国穿了一身红衣。”

薛今是淡淡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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