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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回头，又看到了那张几万年来都让自己做恶梦的脸, 艳丽妖娆，又阴险, 那抹笑影则更显阴郁诡异。恶魔魅惑之至的面孔竟如此有生命力！

“我即使把他让给你，你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终不会放过我！”

素灵在一步步收回节骨鞭，每收回一寸, 都拽得杜若一个踉跄, 肩上的血迹也更深一层。她对到手的这种撑控感很是满意，“一说话就惹我肝火上升，你让给我？本是老娘的东西, 你先得手占据了，就以为真是你的了？连你这把香草能活下来，还要感谢当年我冥界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捞走吧？杜若，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素灵的东西, 难道还让我感谢你不成？”

节骨鞭已回到她手上一半多了，她也一步步把情敌拽到自己眼前来。

杜若忍着巨痛，一步步后退着，“是你怂恿他大开杀戒的？”

“高估我了，我是怂恿了，若论能让尊上如此恼羞成怒、非得对六界赶尽杀绝的人应该是你啊，要不是你这个细作，一边在西洲做着高贵的王后，一边对尊上死死不放手，还当面捅他定阳神针，东瀛、南陆和后面的西洲会有今天么？就凭我素灵的本事能让北溟君做出这么大动静？呵呵，说到底，我是要感谢你，这么快就把六界送到北溟-冥界的手中......”

杜若屏住气，等着自己一步步靠近她，“我不用你感谢，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过我......”

“啧啧，你这是向我求饶么？”素灵眼中闪过“老娘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今天”的光彩，“当年你拿走我一魄、让我生不如死时，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不过你活着，确实对本尊后没什么好处，我们夫妇马上要一统天下了，你确实不需要活着来分享这份荣光。”

素灵说着，红唇在笑，手一紧，要让节骨鞭的倒刺更深地抓进去......突然她身形颤抖了一下，缓缓低下头，竟看到那柄轻盈的混元剑已深深刺入自己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杜若对她面门，倾尽全部功力，再补一掌——

素灵抬眼蔑视着杜若，嘴角上扬，也用全部功力，堪堪接了这一掌，杜若便轻飘飘如一沙鸥，远远飞了出去，肩膀生生被节骨鞭撕下去一大块，整个人直到撞到一块岩石上，才停住。那岩石有犀利的棱角，一时间就觉得五脏六腑被搅翻了。

素灵暴怒，忍痛奔去，对着情敌再祭出麒麟火掌，完成致命一击——

杜若则拼尽力气滚到石块后，看着那块巨岩在眼前瞬间分崩离析，碎成齑粉。

而腹部再度剧痛起来，杜若只能不管不顾地立即盘膝而坐，迅调息脉，运行一个小周天。

有个阴影则慢慢从脚上攀爬上来，不用看也知道素灵正拿着节骨鞭盈盈笑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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