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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过是一场交易

“贺郎君，我宁记布庄，在梁都还缺一位账房先生，现在，我想将这个位置，拜托到你这边。”

贺子山听得这话，只以为自己是深受打击之后出了幻听，不免怔楞抬头，望着宁翘的脸，喃喃重复道。

“账房先生？”

随后，似是明白了宁翘所说的话，连忙坐直了身子，冲着她慌乱摆手，嘴里连忙解释道。

“可是，可是小生并不会......”

宁翘出声打断贺子山的话语，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直视贺子山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你听我说，这件事名为聘你账房先生。”

“其实是我宁记布庄，会以此为身份遮掩，助贺郎君你进入应天书院，你届时，还是以学子身份，在书院学习就好。”

“对外嘛，我们自是不会让人知晓，这所谓的账房一事，只是会告诉众人，你是我宁记的远亲，暂居此处。”

“对内嘛，不过是借着账房的遮掩，好为你顺理成章的提供一点助力，你也知道，应天书院不提供学子的食宿，你到时候下学之后，便用账房的身份，栖身在布庄就好。”

贺子山听着宁翘的话，整个人也是一楞一楞的，似是完全没能明白眼前这人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待到反应过来之后，他连连应道。

“我并不认为账房会损我的名声，宁郎君您不必如此！”

而后，又是反应了过来，他刚刚所说的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他已经是应下了这事，觉得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宁郎君的帮助一般。

想到这里，贺子山不免脸上一阵发烧，整个人就像是煮熟了的河虾一般，瞬间红了个彻底。

他一面顶着滚烫的脸颊，一面又难掩愧疚的解释道。

“宁郎君，我刚刚那意思，并不是我愿意答应您的建议。只是情急之下，想让您知晓，我并没有任何轻视账房，商户的意思。”

贺子山留心查看着宁翘的反应，见她没有流露出不快的神色，便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我知晓您刚刚的建议，也是一番好心，我也不瞒您，对于我来说，鹭清书院本就是难得的机会了，应天书院，那更是我连肖想都不敢的地方。”

“您将这样的机会放到我面前，若说我不心动，那也是假的，可我也无法做到那样恬不知耻的，来接受您刚刚的提议。”

贺子山站起身来，两步走到宁翘身前，冲着端坐于圈椅之中的宁翘，郑重作揖，并说道。

“若是宁郎君愿意，子山愿在宁记谋得一寄身之处，无论是什么事，子山皆愿从之。也不需什么特殊照拂，只待来年存够银钱之后，能够再往书院求学便可。”

说完之后，贺子山的身子更是向下又弯了几分。

他不是对宁翘的提议不心动，而是太过心动了一些。

但若是坦然接受，对他来说，又着实觉得自己太过无耻了一些，便在这瞬息之间，想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来。

虽说，还是占了宁郎君的便宜，但贺子山觉得，这已经是眼前，他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再次进入书院，绝不会辜负先生，乡邻们对他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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