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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歌大赛是一年一度的校级比赛，各学院分别派出一支参赛队伍角逐一二三等奖。

虽说比赛是新生参加，可深受其扰的，不止沈让。

每个学院的负责人多出自院学生会文娱部，前些天宋砚冰班上几个女生风风火火地做了问卷调查选定曲目，利用中午和晚上的休息时间加班加点训练参赛成员，忙得脚不沾地。

宋砚冰大一时凭借在迎新晚会上的钢琴表演小范围地红了一阵，没成想休学一年后热度不减。

几天前文娱部部长背着手走到宋砚冰面前，弯着眼睛朝他笑。

宋砚冰放下手中的笔疑惑的抬眼，看着文娱部长和另外两个女生排开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蹙起了眉。

“宋砚冰同学，我觉得你的气质和我们这场表演非常般配，军歌大赛钢琴手的位置你当仁不让。”

“如果我们拿了一等奖，这不仅仅是我们个人的荣誉、集体的荣誉，更是学院的荣誉。你愿意为这份荣誉尽一份力吗？”

“大一的新生每天都要军训，很辛苦，对这种活动自然有惰性。如果每天训练时都能看到他们宋砚冰师兄如画般的俊朗面孔，你觉得他们还会贪图多睡半个小时吗？”

“……”

宋砚冰被她们三天两头地叨念的头疼，只得答应了在军歌大赛上给大一新生伴奏。

各个学院的集训都已经展开，地点大多在学生活动中心各个功能室里。音乐沙龙里里外外几个学院的合唱声混杂着，一不留心就被别人的调子带跑了。

钢琴只有音乐沙龙里面有，要等到十点半才轮到电信院用。这会子大家就在外头的空地上整队排练，宋砚冰告了假，独自一人在学生活动中心转悠。

学生活动中心比较偏僻的地方有一段特别长的台阶，大一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逛到这边来给家人打电话。

一级一级走上去，再一级一级走下来。

他凭着印象走过去的时候，那条窄窄的长阶上已经有人了。那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漫无目的地走着，嘴里小声哼着调子。

“看那军旗飞舞的方向，前进着战车舰队和机群……”

或许是仰视的角度，宋砚冰眼里的沈让身形颀长，蓝绿色的军训服衬得他极白，与这片安静的长阶一起成为喧闹的对立面。

他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还哼着稀奇古怪的调子……

这些天除了上次收到礼物后沈让在微信上发来的感谢，两个人没再多说些什么。

删掉的手机通话记录和他醉酒后的种种，没在沈让脑子里留下半圈涟漪。

真不指望他能发现什么不合逻辑的蛛丝马迹，好回忆起片刻的逾矩来。

笨蛋。

估摸着也要到他们院用钢琴的时间了，宋砚冰正打算不打招呼就走，不想沈让的视线从那张纸上移开，几经流转落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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