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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真的很好啊(大结局)
怒了的野兽嗷嗷叫着往山下冲。
吓跑不少人。
也有如贾元溪与和静郡主这般是真担心,即便怕,也哆哆嗦嗦往池家院子走的。
等一进院见着池老太,本说好不哭的和静郡主当即落了泪,抱着池老太问池迟如何了。
元溪也红着眼眶劝池老太多保重身体,最后寻着池浮说了家里的事情,让他不要担心,她能处理好。
她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寻求帮助,只是想祖父能心无旁骛的陪在家人身边。
毕竟,已经亏欠那么多年,现在万不能再缺席。
明白元溪意思的池浮拍拍已经长成大姑娘尚瘦弱的肩膀,“记着,祖父永远是祖父。”
贾元溪重重点头,快速转身离去,任泪水划过脸颊。
站在门后看着离去少女背影肩膀耸动的池锦捷握紧了拳,满心都是当初妹妹如何坚持下来的。
一想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抬头看着云雾缭绕的大山,既然妹妹不想他们知道,那他们便做不知好了。
收了思绪的池锦捷拿了药,直接寻上了墨荒。
一起头,不出两句话就把池迟卖了个干净。
听完墨荒的阐述,池锦捷沉默良久才缓缓走出屋子,同池老太讲今日他去送饭。
试过指尖血效果不佳的绯白直接取了心头血,感受着细若游丝的脉搏稳了些,才安了心。
木屋外。
前来送死的野鸡被昨晚寻来的小老虎一爪拍扁,死不瞑目。
急得吃过两位不少好东西的金丝猴抓耳挠腮,吱吱、唧唧叫个不停。
鸡不是这么杀的,得拔毛!
奈何语言不通,自来如此捕猎的小老虎不干了,它全家都是这么吃的。
嗷呜嗷呜叫着。
一旁还有不少互相助威的,唧唧喳喳好不热闹。
咔擦、咔擦……听到脚步声,众兽停了一瞬,感知到熟悉的气味,顿时又相互嚎起来。
池锦捷提着食盒穿过一片灌木丛就见浓翠金黄各色树木掩映的木屋前虎猴争夺着一只尾巴秃秃的老母鸡。
憨憨的狗熊羚羊等各自以食草与食肉泾渭分明的站在小老虎与金丝猴身后。
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却又分外和谐。
吱呀一声,木屋门缓缓打开,锦捷拾阶而上。
看着床榻上妹妹面色红润,呼吸虽轻却稳,良久池锦捷才放了心。
细细擦拭后端了汤出来。
一式两份,其中绯白那一碗格外丰盛。
早就知道池锦捷还会来的绯白听着对方话刚起头,就将之前未说完的毫无保留全部告诉了池锦捷。
无人知道这半日山中木屋里两人具体讲了什么。
池锦捷下山时双眼通红,当夜池家有低声的呜咽传出。
自这日以后,池家依旧是众人轮流上山送各种吃食物品,看似与往常无异。
实则被大哥(儿子、孙子)叮嘱过后的池家人越发拼尽全力做好自己份内事,更加乐善好施。
每日里他们都回忆着池迟之前说过的话,即便是玩笑或叹气随口一说的全部被记录了下来。
能实行的当场出人出力,不能的也都被池锦捷与大宝几个翻来覆去研究出了可行方案。
且不说这些年家里的积累,便是池锦逐一个糕点铺子的收成都足以支撑。
虽池家从未声张,但逃不过细心之人的眼睛,早就想回报的以吴全为代表的孤儿院全体直接拿出了全部收成的大半来帮忙。
各地女子医堂,学堂,藏书楼宛若雨后春笋,从长安开始往南北辐射。
早就习惯以池家为风向标的东姚村众人也都跟着出人出力出银子,虽有几家骂骂咧咧,但银子一分没少的掏了。
闻讯的太子当即从吕秀才再一次查办贪官收归国库的银子里抽调了些,加之李暮与和静郡主跟着捐款建学堂,满朝文武大臣纷纷跟着掏银子。
不止如此,有耳闻的杏林医坛虽未出银子,不少人说着等医学堂建成,他们分文不收的去教授那些愿意来学的孩子。
各地消息报到宫里时,恰逢陛下转醒,听闻龙颜大悦,当即道了一连串赏便又昏了过去。
至于具体如何赏,赏谁都落到了太子身上。
虽说次日靠着一干大臣上奏,已经将贾老夫人贬为官奴,贾府抄没,不知情的贾长澈兄妹三人未受到牵连,无罪释放。
但几人也因此事遭了不少白眼。
不止老将军不追究几个孩子,便是他堂姐和静郡主也三番两次的前来说情。
借着此次机会,太子不仅封赏了池家与东姚村诸人,也下旨封赏了贾元溪兄妹。
经此一事,虽依旧有人嚼舌根说闲话,但好在不是之前一边倒的局面。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绯白除了每日的心头血和每日亲自煲一道汤喂池迟外,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给小丫头讲述着村里今日又有什么新鲜事。
自然说这些的不止绯白一人。
每一日前来的池家人也都在说着,说着太子已经昭告了天下,严惩了贾家坏了心肝的母子俩。
说着和静郡主因此还特意推迟了婚期,就等着她呢。
说着自己挣来的银子都存着以后给她做嫁妆。
说着来年开春要去参加春闱。
偶尔柳氏或石花几个也说着元溪偶尔给成了官奴的鲁春娘(贾老夫人)做上一双鞋袜,反被骂不孝,说为何不给她些银子或着买回家享清福云云。
虽长澈几个顾念着亲情,偶尔去瞧瞧,但多了谁又能一直包容、孝敬执迷不悟之人。
且这般远比流放千里更解恨,毕竟眼前人人人荣华,那种看得到却不属于自己的煎熬最难熬。
……
字字句句的思念里,新春已过,池迟脉象又稳了些。
若非之前亲自号过脉,张大夫险些不信,再看绯白那一张日渐苍白的脸,便是一头银发也少了两分光泽。
不止想问池迟何时能醒的话问不出口,便是感谢的话也说不出口。
因着好奇上了心,次日,他与池浮老两口偷偷来过一次,亲眼从门缝里瞧到绯白那孩子取了心头血。
血为气之母,更何况是心头血!
虽在师承与他所看的古籍不曾涉及过多,即便从未学过,池老太也知气血有多重要。
那是生命之本。
原以为……想了良多的池老太当夜便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直接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孙女那是有大福气的。”
本担心的池老太听着这话,忍不住嗔一句,“这用你说。”
她孙女是有大福气。
可她情愿没有这份福气,也不要孙女受那些磨难,苦楚。
还是她没本事……
感受到胸膛湿乎乎的池浮微微低头,他又何尝愿意孙女承受那些,但正如绯白那小子说的,迟宝不愿他们记得,诚如他们不想乖孙受这么磨难,永远开心幸福一般。
事情既已发生,悔之无意,远不如珍惜当下。
池浮下颌抵着池老太的头顶,手轻轻拍着背劝,“好了,好了,那些都过去了。你不是担心那臭小子惦记咱家迟宝……”
知道劝说老伴不会转好的池浮转了话题,一时让池老太没功夫伤怀,忙不迭应声。
她就是因这才睡不着的。
不是她不喜欢绯白,也不是歧视,只是怕,怕有一日绯白又变了。
怕迟宝不喜欢又怕迟宝太喜欢。
毕竟拿曾经故人做借口,这事瞒不住池浮,次日贾家事了便知情了。
经历此遭能与家人团聚,池浮觉得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接受。
不就是一头神兽。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这一头伪装数年的神兽不止救了他的家人,更是在异世护了他的孙女。
若两人彼此有意,他只会祝福。
若孙女不愿,便是拼了这条命,他都不会退缩一步。
在池浮的安抚里,池老太安稳睡去。
轻柔的风吹来吕秀才的信,吹来二狗子(王构)娶妻生子的喜事,吹红了池迟的面颊,却未吹醒池迟。
和静郡主越发委屈,即便进不了木屋,也会再拉着元溪站在百兽出没的丛林里高喊哀求迟宝快醒。
她再不出嫁,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一旁早已是老姑娘的元溪面色一红。
屋内,绯白合了尚未念完的医书,唇角带笑的给池迟掖并未动的被角,俯身在池迟耳边,柔声道:“小丫头还是小丫头,永远不老。”
抬头一瞬,榻上之人浓密卷翘的睫毛煽动一瞬,带起几未察觉的气流。
虽没了法力,五感异于常人的绯白摒住了呼吸,目光灼灼。
缓慢又郑重的挪近一分。
木屋外,被元溪拉了两下的和静郡主依旧在喊着,只是这一次声音小了不少。
平日里小吃迟最爱与她斗嘴了,可现在老也说了,威胁的话也都说尽了,却依旧无响动。
会不会……
和静郡主握紧拳头将这个不吉利的念头驱赶出去,迟宝会醒来的,一定会!
浅黄、淡粉、鹅黄……各色花儿点缀着大山。
树梢倒挂的金丝猴依旧在与长大了不少的小老虎逗着,叽叽、嗷嗷一阵乱吼,吓得新来的鸟儿扑棱棱满天乱飞。
微风拂过,深浅不一的绿色海洋哗哗摆动,绿波粼粼下,池老太老两口正互相搀扶着,带着食盒往已经走出一条路的深山走着。
伴着一路清风,有说有笑的池浮在拐角处特意走快两步,不等池老太追赶上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见老伴手上多了一束黄黄粉粉的花。
嗔怪两句,接了花不止步子轻快了,便是脸上笑出的皱眉都深了些。
看着老伴发自内心的笑,脸上愁容渐消,池浮特意放慢了脚步。
只期待着这一条路再长些,让这笑多停留一会儿。
至于期盼孙女醒来,每日看着绯白越发苍白,怎么都补不回来的面色,他便少了一分。
只盼两个孩子都好,哪怕晚些也无妨。
再远再长的路终有尽头。
叽叽喳喳与越发小的哀怨传来,池老太下意识的握住了老伴池浮的胳膊,被轻轻拍了下。
两人一步步走近。
屋内。
绯白早已顾不上门外几人,只死死盯着那颤动了一下的睫毛,久到他以为看错时,翩跹的睫毛又动了下。
绯白的一颗心跟着跳动起来。
不是他看错了。
见着微笑幅度,绯白转身再度取了心间血,一点点喂到池迟嘴里。
温热咸腥味又带了丝丝甜的味道顺着食道一点点流向全身,驱散着那些如影随形的黑暗。
一束白光出现。
“小丫头。”
“小、白、白。”
嘶哑难辨的气声精准被绯白捕捉,心头一暖。
宛若瀑布的银发倾泻而下,挡了池迟大半视线。
目之所及,皆是冰冷的银白。
不似梦里的柔软更不似之前的手感。
但绯白俯身低头轻柔的问话间,刚醒来的池迟捕捉到了那满头银发间一条狰狞如闪电的疤痕。
同样在左脑位置。
双手比脑子还要快一步的拉住了绯白的肩膀,因绯白未问出不适刚要起身,将池迟带了起来。
浑身如雷击车碾的痛让池迟忍不住轻斯一声。
无力的手垂下,不等人落回床榻就被绯白一把抱着,靠着自身力量撑着半坐起来。
而池迟一双手恰好搭在了绯白肩膀上,想要再看一眼。
绯白耳朵微动,本要松开的手顿时收紧。
门在此时被推开。
落在不知情的池老太等人眼里,两人的拥抱已经是格外逾矩的。
更因期盼池迟会醒来又不敢抱着池迟会醒来的几人大喜过望。
咚咚、铛铛
手里拿的食盒砸下,撒了一地。
浓香扑鼻。
听到声音想缩的池迟整个人压根没有力气,只能依附着绯白。
见目的已经达到,绯白慢慢撑着让池迟躺平时,在耳边轻声道:“小丫头,安心休养。”
小丫头三个字在池迟耳边炸响。
会如此这般喊她的只有一个。
竟真的是小白白!
他怎么会成了人,还出现在这里?
还有刚刚他衣服底下的肌肉可真紧实。
胡思乱想间,激动落泪擦了又流的池老太与和静郡主几个瞬间围到了榻前,问着痛不痛,饿不饿,渴不渴。
远处的池浮一双拳握紧又放松,若非这里除了绯白家里两个儿媳和石花几个会轮换着来给迟宝擦拭身体,他真会以为这小子故意隐瞒。
看着榻上笑容尚有几分勉强的池迟,池浮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池浮欣慰之余,劝住一会儿说回去报信,一会儿又要做各种吃食的老伴,刚要往外走,就被绯白拦住了。
伸手招来正抱着青果子乱啃的金丝猴,指了指山下的方向,叽叽两声,金丝猴欢喜蹿出。
一旁小老虎嗷呜着打滚抱不平。
看的和静郡主又惊奇又眼馋,原来万兽之王小时候也如此无赖和可爱啊。
想撸。
那嗷呜声即便是听习惯了的池浮依旧全神戒备着,生怕一个不查再误伤了老伴与吃宝。
丝毫不知被垂涎与忌惮的小老虎仗着池迟醒来,大魔王心情好,可劲的撒泼。
它一个万兽之王,凭啥连个报信的活都抢不过一只丑猴子。
磨到最后,无需想要个好彩头的绯白同意,池迟先笑着道小老虎机灵。
听了话顺竿爬的小老虎瞬间奔着山下跑。
嗷呜、嗷呜
早已为人父的铁牛正抱着刚满月的儿子,想从娃娃抓起,万不能输给二狗子家的娃,正说着,就听一阵叽叽、嗷呜声。
眼睛一亮,一手抱娃一手拿刀,激动往外冲也不忘教育儿子,“好儿子,记好了,这是野兽的声音,听到了就喊着你哥和小叔叔拿着刀去打。”
跑步的颠簸感让没见过市面的娃以为是什么好游戏,咯咯咯的乐着。
这一笑,铁牛越发起劲儿,“真是爹的好大儿,听懂了是不,爹这就带着你去打老虎哈。”
随着最后一颠,怀里娃笑得更欢。
引得生子媳妇儿忍不住推门而出,想看看儿子到底咋哄孙子的,就听一句打老虎。
顿时怒了。
“铁牛,你想带我孙子干啥去?”
“打老虎啊。”刚一说完铁牛才发觉不对,回头就对上自家娘比母老虎更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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