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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而言…心脉已损，这之后恐怕…”

何惜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了，到底还能撑多久他心里有数。

只是临死前，他还想再同他的溪亭说说话。

还想告诉他一些事情。

白苏叹了口气，何惜到底对于常溪亭是什么感情，他作为一个局外的旁观者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倒不如说，很早很早就再清楚不过了。

何惜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倒不如让他做那把锋利的刀来捅到他们面前去。

可是现如今，何惜的犹豫他终于明白了原因。

这场与四皇子的博弈，注定会有人牺牲。何惜只不过是很早就做好了决定，他宁可将这份情感埋在心底不互诉衷肠——

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表明了态度，却没有办法护他周全。只会在常溪亭的心口上插一把刀。

一个死了的人，就像是烙铁印在他胸口上的疤痕一样，这辈子也洗不去抹不灭。

他不想让常溪亭遭受这样的苦楚，所以倒不如将这份情感扼杀在心里，甚至将火苗都熄灭。

只要当个朋友就好了。

他如今这副残破的身体和灵魂，怎么能让他接受呢？

白苏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慢吞吞地说了句：“你们聊着，我去熬药。”

何惜让他坐在床边，常溪亭依言落座。何惜的手有些凉，是气血不足的象征。

何惜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脸上弯出一个笑容来：“陪我聊聊天，别这么不高兴。”

何惜这副虚弱的模样，是常溪亭从未见过的。

和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不同，是那样的虚弱，好似一阵风就会将他的生命力尽数抽走。

何惜这样强撑着同他讲话，也是希望不要让人怜悯他。常溪亭认识了他这么久，自然是明白何惜的想法。他只得压下心头的难过，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好，我们聊聊天，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好不好？”

常溪亭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眼尾带点红，看起来格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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