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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不要

站到舞台上，感受着所有人的注视，苏以廷几乎不敢抬起头。

他身体僵硬地走到了钢琴前。

陆尧勾唇：　“坐。”

他说了，苏以廷才坐下来。

陆尧朝他靠近，站在了他的身后。

压迫感一下子袭来，苏以廷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他这副样子，陆尧好笑地低下上半身，嘴唇贴近了他红得滴血的耳朵。

“弹一首……”

温柔的呼吸洒在苏以廷的耳侧，连带着脖颈都燃起了一片嫣红。

直到陆尧抽身离开，苏以廷才后知后觉地点头，仓促地道了一声“好。”

他的手放在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和手腕没有任何金色或是银色的配饰，却显得干净又高贵。

轻轻一个音节触发，手指便开始在黑白琴键上交叠纷飞。

他紧紧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清晰可见。

可钢琴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东西，是令他最安心的朋友。

他很快就忘了镜头，忘了陆尧，忘了周围的一切，指尖纷飞。

钢琴，乐器之王。

苏以廷穿着白色西装弹奏它的时候，流畅悦耳的旋律像天使的羽毛一样拨动人心，视听画面美得动魄惊心。

陆尧望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旋即便很快闭上眼睛，表情带着享受，举起了金色的话筒。

歌声和琴声配合着，完美的演绎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种声音或是一样乐器。

直到，陆尧放下了话筒，苏以廷颤抖着手完成最后一段旋律。

结束的时候，他过于紧张，一下子弹错了好几个音。

苏以廷有些懊恼，可听到现场学员们的欢呼声还是站了起来，纠结着要不要现在下台。

“琴都不会弹了？”

陆尧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隐隐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苏以廷顿时窘迫得又上头了，一阵脸红。

他避开陆尧对他来说过分有侵略性的目光，“对……对不起，我……我有点……紧张。”

他的舌头一如既往地打结。

整个人就像树上还没长熟的青苹果。

青脆，很涩。

陆尧看着苏以廷十分渴求、十分真诚的眼神，总算良心发现让他下台了。

毕竟后面还有其他三位导师的表演。

终于可以下去了，苏以廷的表情放松地太过明显，匆匆地下了台，马上就站回了学员中，尽力隐形。

真有意思。

陆尧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直到苏以廷终于小心翼翼地把头抬了起来，一下子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成功看到小孩再一次紧张到无法呼吸的表情，陆尧才愉悦地收回了目光。

真有意思。

在这样一个纷扰黑白的圈子里，他就像……青苹果。

陆尧微微歪头，自己好像从未经历过这种阶段。

导师表演结束后，导演开始宣布比赛规则。

接着，九十九位学员以团队或个人的形式进行初舞台表演，也就是首秀。

毕竟是录节目，需要足够的素材，所以进行得很慢。

等到苏以廷那组表演的时候，陆尧的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苏以廷全程给队友伴奏，只参与合唱的part，也没有跳舞。

尽管如此，导师们一致夸他钢琴弹得不错。

他的确，钢琴弹得太好了。

好到即使不懂钢琴的人都能听得出不一样。

并且，这组的编曲是苏以廷独立完成的，很有才华。

台上的苏以廷，依旧紧张，但能看出来被夸奖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很亮。

除了“谢谢”他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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