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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医,妙手回春。
穷尽毕生医术,定能保住她的性命,她当然不会死。
可她呢?
蓁蓁苦笑。
她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这十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她喃喃,看着他袖口上绵延的杏花,那些花朵是多么美丽,迎着春光灿烂地舒展着,像他一般。
而她一直都在模仿,想要成为如他一般的人。
可,那些花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被血污给浸染,再也回不到纯白。
没有人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怎么面对这一切。
蓁蓁轻声说,“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你仇人的骨肉,你又何必将我留在身边,日夜看着我,这样折磨自己呢?”
“为什么,要救我呢。那个时候不要管就好了,不管我是什么结局,都与你无关。为什么要多出这十年?”
为什么要让她对他越陷越深,再难自拔?
她忍不住地去想,假如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我真的不懂兄长啊,你到底是救我,还是,想亲手杀我一次呢?”
这难道,就是他的报复吗?
“白蓁蓁!”
白雨渐的语气蓦地严厉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
他肤色愈发苍白,喘息也有些沉重。
“事到如今,执着于此又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要伤池袅?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雨渐站起身来。
他的眸光是冷的,一直都是这么冷。
可笑她竟妄图从里面得到一丝半点的温情。
蓁蓁勾唇,指了指掉在地上的东西。
“因为它。”
长春花簪。
“那封信上早就说得明明白白,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啊。我嫉妒池仙姬,是以激愤伤人。”
她忽然扬脸,准确无误地迎上他的眸光,笑意盈盈,颊边梨涡甜美,“兄长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雨渐浑身一震。
蓁蓁又低下头去,轻轻地问:
“那枚簪子,可不可以给我?”
她动了动身体,膝盖上的疼痛让她连起身都变得万分艰难。
白雨渐定着不动,她只好自己弯腰将簪子捡起。
上面都是血迹。
“就算脏了也没关系。”
蓁蓁自言自语地说,用袖口小心地将它擦拭干净,毕竟,这是她过去这么多年,唯一干净温柔的旧梦了。
到底是,不忍打碎。
抬眼看向白雨渐,忽然轻笑起来。
“兄长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我不会自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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