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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离娘草可是西域进贡的珍稀品种,千金难得,星星当即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地作揖,说娘娘真是大好人。
待玄香摘了离娘草回来,星星便起身告辞,刚刚走出殿外,却见天边黑云翻涌,电闪雷鸣,她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地回头望向蓁蓁。
“娘娘,这天色眼瞅着,怕是要下大雨。”
蓁蓁“唔”了一声,手里捧着医书,头也不抬地道,“玄香,本宫的油纸伞呢。一直放着也无甚大用,便借给星星吧。“
印星星抱着伞,傻傻地笑了:
”娘娘待星星真好。“
蓁蓁闻言看她一眼,忍俊不禁,要说星星跟她哥哥唯一的区别恐怕只是,个子矮了很多。
除此之外,性子相似至极,都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儿。
星星离开后不久,有人匆匆走进,跪在贵妃跟前。
“回娘娘,白大人求见。”
白雨渐?
蓁蓁奇了。她卷了卷医书,搁在一边,用手懒懒地撑着额头,垂眼道,“这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他不做他的新郎官,求见本宫做甚?”
“他一个外臣,越过圣上私下求见,又是几个意思,”少女纤细的手指,从旁边的梅花小金碟中,抓了一个骰子把玩着,轻轻哼了一声。
“他不知礼数,本宫可还要避忌着呢。”
碧梧宫外。
星星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这天变得快,还没几步就暗了下来,这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珠连珠般坠落,打得手中纸伞东倒西歪。
好在这伞的做工精细,倒还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她脚步匆匆,只是路过丹墀时,好奇地看了几眼。
那跪着的人有些眼熟,星星定睛一看,忽然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不是南星洲的白神医吗?
看清他的形容,印星星更是心惊,他竟是一身婚服,就好像刚从喜堂赶来。
他脊背笔直,墨发用玉冠一丝不苟地束着,虽然跪着,却依旧风骨卓绝、含霜履雪。
身上的新郎袍服被雨水浸湿,愈发红得浓烈,像是浸饱了血。雨水顺着他冷白的脸往下滑落,滴到了青石砖上。
电光映亮他的面孔,白皙俊美,一双桃花眼清冷至极。
印星星有些讪讪的,当初那件事她听哥哥透露过一些,也见过蓁蓁中箭毒发、昏迷不醒的模样,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抬。
若非哥哥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三天三夜,蓁蓁早就没命了。
是以,星星看到他是有些积怨的。
白雨渐亦是抬眼看来。
他的视线漠然地掠过她,蓦地一定。
那瞬间,印星星只觉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空洞,连忙握紧手上的油纸伞,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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