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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稳住他。”
少女眸光沉静,语声轻柔中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只要他对臣妾心有愧疚,便可加以利用。自古以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之前说,我们输了,可臣妾不觉得。皇上知道,臣妾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这一场局,胜败尚未可知。”
少女眼里闪烁的光,失了天真烂漫,却又生动若星芒。
微微冷中又掺杂粲然,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姚玉书抚过她的长发,勾唇微笑起来,还是决定与她站在一边。
“若平叛之后,不能除去白雨渐……瞒住那孩子的血脉,便是我太行板上钉钉的储君。白雨渐定然尽心辅佐,否则便受天下非议。若不慎叫他得知,将来反了,在朕这里,他有誓言在先,朕可下旨屠尽明家,斩除他的根基。”
“圣上不必忧虑,”她合起眼眸,将头放在姚玉书的膝上,轻轻地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
按理说,封后大典以后,皇后便该迁往凤鸾殿,魏氏却迟迟不曾迁居,只道是碧梧宫住的惯了,圣上到底是宠爱魏氏,竟也不曾责难。
反倒是将流水般的赏赐,全都抬进了碧梧宫。
皇后虽是皇后,却没半点端庄姿态,左右也没人监督着,她穿着一袭蔷薇襦裙,额心贴着花钿,懒洋洋支肘在看医书。
那夜虽然那般说了,这一个月来,她却一次都没有往丞相府中递信。
最近算算日子,也到了最好的时机。
吩咐玄香送去信物时,蓁蓁不禁想起了,在芳华宫中的那一夜。
她很少想起跟他的那一次。
那次他太过生涩起初都没有找准位置。不过那人在床榻之间颇有君子之风,极为隐忍克制,也只会那一个姿势,是以她并没有受什么磋磨,他最后大半都弄在了外面。
蓁蓁将把玩的东西递到玄香手上,“将这个送去丞相府吧。”
那是一枚玉蝉,约定的信物。
月落中天。
芳华宫外幽静清净,小道上飘着细细的雨,隐隐有松香味弥漫。
有白衣人缓步走来,由远及近,一双桃花眸深不见底。
雨丝浸湿了他的发,氤氲了一层雾气的乌发愈发浓黑。一袭白衣在月色中笼罩着一层光晕。
白雨渐顿住脚步,大梦初醒般地看向面前的宫门。
他来做什么?收到那枚玉蝉时,他明明应该视而不见。
他把玉蝉放在那里不去管它。
既然她与皇帝情投意合,他又何必去打扰,何必因为她三言两语就乱了心智。
一盏两盏冷茶下肚。
更深露重,他已经合衣躺下。他将手覆在双眼上,强迫自己在一片昏黑之中入睡。
可心跳剧烈。
咚、咚、咚
那怦然之声,在寂静的夜里颇为清晰。
他将手放下,侧了侧头。正对着床榻的方位,那枚玉蝉闪烁着幽幽温润的光。
如若允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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