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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伸出手,白皙的掌心里赫然放着一枚皱巴巴的平安符。
“什、什么。”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弯身将平安符放到她面前。
蓁蓁火冒三丈,刚想质问,忽然想起刚才在铜镜里看见的那些“吻痕”的形状。
倒是与这平安符的大小,极为相似……
难道说她脖子上的,是,是睡觉时被这东西硌出来的?
蓁蓁忍不住脚趾蜷缩,白雨渐却是坐在了桌边瞧着她,修长的手指曲着,颇有些随性的样子。
迎上他含笑的眸,蓁蓁一把抓起那平安符,刚想扔到地上,却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她看去,那碗粥正放在他手边,袅袅冒着热气。
肚子配合地咕咕两声,倒也确实有些饿了。
不过……总不能裹着被子去吃吧。
她清了清嗓子,“本宫眼下有些不便。可否请大人暂避一二?”
白雨渐起身,抬手三两下解了外衣,扔在她面前,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还将门带上了。
……
“请娘娘梳妆。”
蓁蓁看他一眼,慢慢地坐在了铜镜前,眉眼有些恹恹的。
白雨渐拿起她那缕打结的长发,在手心缓慢细致地梳着,她小时候的头发长得没有这几年这么快,最多齐肩的长度,很好打理。
他曾经给她扎过最复杂的发髻,不过就是平民少女间,最流行的那种花苞髻。
只用两根发带就可以完成。
如今她头发长了,他也生疏了。
空气中,只有梳子划过长发的声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晨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男子的眉眼之上。
一眼望去,错觉温柔。
可一瞬过后,又是沉冷若冰雪。
他为她绾了个随云髻,倒是典雅素净。之前买的杏花形状的金钗,他拿起,轻轻戴在她的鬓发上。
蓁蓁看了一眼镜子便起身,他却忽然将什么递到她面前,“这把梳子,就送给娘娘吧。”
“这两年,错过了你的生辰,”
白雨渐嗓音淡淡的,“算是补的生辰礼。”
是一把木梳子,上面雕刻了长春花,就连花瓣的纹路,都极细致,像是什么人一笔一划,雕琢而成。
她默了默,抬手接过,道:
“你今日给本宫梳的发髻,本宫很喜欢。不过,本宫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扬起下巴,微笑地看着他。
他睫羽一颤,扯起嘴角,“娘娘若愿意,便将那枚平安符,赠与微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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