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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揉耳朵
CV和剧本都定下后,广播剧的正式录制很快就开始,在这期间郁昕也终于看完了整部小说。天知道他用光了二十五年的修养才没把当初选IP的夏某人揍出猪叫。
如此三观炸裂狗血十里的剧情还纯情?还小甜饼?《金瓶梅》听了都觉得冤枉。
他看的是电子版,越到后期读者就越激动,全部都在嗷嗷嗷好带感!搞他!夹心饼干!鱼线鱼线呢!
郁昕:?
他都要度娘一下才明白的词汇这帮小读者挺顺嘴哦?
可是之前喊受宝妈妈爱你的不是你们吗?
夏南西递来一只尖叫鸡给他解气,安慰说:“看小说嘛不要当真,刺激就好,读者不会一直把自己代入的。”
郁昕登时卡住鸡脖子,可他要配的就是要被那个那个再那个的无助小可怜,他能不代入吗!
发作几番后郁昕认了,配音嘛,魅力不就是可以体验这辈子都遇不着的人生吗,那不能总配龙傲天吧。
再说,这作者还是个意境大师,该写的花活一样没丢,却能躲过重重审核,什么难以自拔啦,纤指剥桔瓣啦,人家都写的这么含蓄了,广播剧搞出来肯定只剩车尾气,有什么好怕。
郁昕向来心大,不发那贷款愁。先把眼下拍好就成。
可问题是,眼下也不好拍啊——
他配的小少爷路朝当了宋听晗好久的小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像一只热乎的火墩墩终于在那冰壳子上融出一道缝。
虽然把男神学长变成了好朋友,但宋听晗却对他忽远忽近,路朝心里更是多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
后来他知道了那是什么,少年人心绪一发不可收拾,可宋听晗却把他堵死,暗示当初说喜欢男生不过是为了吓退他。
委屈又倔强的小少爷不信,于是便有了今天要配的这段,生日告白。
郁昕第三次重录没过后,只好隔着厚厚的录音室玻璃去看监控室的夏导演。
夏南西:“……差点东西。”
郁昕了然,并没有多问。
配音是个很需要天赋的职业,除去所有技巧外共情能力就是一大关。外行的人听指导可能觉得很敷衍,老说差点差点,但事实就是这样,差的这么点就足以淘汰的九成九的人。
即使导演很精确地说差点悸动,也还是无济于事,什么样的悸动,几分的悸动,绝望的,忐忑的,满怀期待的,还是求而不得的?
就算可以在这个情绪前加上一百个形容词也还是徒劳,因为它终归是文字,转化成声音表现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当然可以去模仿类似情境下别人的声音表现方式,但出来的结果就是,还差点东西。
就像郁昕现在,他可以精准地找到气口,哪里停顿哪里结巴,哪里虚声来表达犹豫哪里实声来表达渴望,他都可以,但还是差点东西。
夏南西准备再次祭出他的杀手锏,东北牌花棉袄时,被骆隋帆拦住了,他说:“我跟师父聊一下。”
夏南西心想那最好了,两个人一起录就是为了提高对象感和衔接,如果两人能磁场契合水乳交融,最后一定妙不可言。
“师父。”
骆隋帆很轻地叫了声,比剧中宋听晗的声音要更舒缓低柔,郁昕有种他在贴着自己耳边说话的感觉。
“我看书上教的,对视和适当接触可以培养悸动,师父愿意试下吗?”
虽然听着像是询问,但当话音落下时,骆隋帆已经抚上了郁昕的耳朵。略高于体温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控制,让郁昕局促却又不觉得排斥,他垂眼咕哝出一个好。
骆隋帆肆意地看着眼前人,郁昕有一双很标准的狗狗眼,活泼时灵气十足,害羞时则睫毛垂下,卧蚕娇憨得鼓出几分,有种格外楚楚可怜的幼龄感,让人很想欺负。
他坏心肠地用指尖挑弄郁昕的耳骨,描摹它的轮廓,看粉嫩的脸颊因为他变得胭红,继而绯红欲滴。
“师父,现在看着我说台词。”
郁昕从被触碰的一瞬就有点大脑空白,所幸录了好几遍的台词已经烂熟于心,他开口即是路朝。
“我听说生日可以许愿,真的会实现吗?”
蛋糕放在两人之间,烛光映得少年眼睛流光闪烁。
宋听晗知道自己不配有愿望,但他的小王子值得世间一切最好,他温声说:“你许的愿望会实现的。”
路朝明亮的眼睛霎时绽出星河:
“那我要你喜——”
“但要切合实际。”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星河滑落只剩些微残光,像一撮惭于贪念又不肯放弃的火光。
“那,那我许愿今天你不可以撒谎好不好。”路朝抿着唇小心翼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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