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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柳莲二走出好一会儿后阿姊和西川才进门,临安此时嘴上全是鲜血,阿姊在临安额头轻点,临安睁眼,又一次看见了颜色。
阿姊穿的是白色的羽绒服,衣服的腰间还有血珠在顺着纹路流下,临安在床头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才重新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将书桌内的东西收拾好,放在一个袋子里,最后将桌上摆好的照片也一并放入。
临安的房间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刚开始时早川家添置的东西和衣物,最后便只有几个笔记本,一个网球,一颗黑色纽扣,墨绿色的信封和桌上的合照。
都是与柳莲二有关的东西。
临安看着照片,又想了想,视线转向书架上,伸手将上面的古文经典和诗经一并放入。
最后打开衣柜,里面除了衣裙外,还被临安塞进了一些网球部众人的礼物,是临安住院时让阿姊带回来的。
临安翻找片刻,最后还是一样拿了一个,幸村精市的画册,真田弦一郎的毛笔,柳生比吕士的手帕,仁王雅治的碟片,切原赤也的成绩单,丸井文太的口香糖,胡狼桑原给的巴西特产。
临安视线最后转向了一个盒子,打开,是迹部景吾送的胸针,临安想了想还是放入,顺带将旁边宽大的鸭舌帽也一并放入,交给阿姊。
临安微笑,“阿姊,可能要拜托你了”。
西川先一步接过,“臭丫头,我们是家人”,西川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微红,除了担忧,还隐隐有些高兴。
临安笑,“阿姊”,我一定能够撑住的,对吧!
阿姊眼圈也红了,只是面上冰冷,泪水始终未流下,轻轻点头。
临安笑,也接过阿姊手中的东西,翻开看了眼,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拨通,临安启唇,“喂,迹部”
“帮我保管一个东西吧”。
“还有,明天来接我吧”。
——第二天
第二天实际上是周六,临安之所以向柳莲二提出去东大也是因为,知道是周六,真的很巧。
柳莲二很早就来了千岛宅的,只是临安没有醒,他就一直等着,直到快午饭时间,临安才幽幽转醒过来,眼前便是柳莲二的温柔的视线,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还是诗经。
临安笑着抱了一下柳莲二,然后下床走进洗漱间洗漱,柳莲二走出在书房等着。
等临安收拾穿戴整齐,和柳莲二一同下楼,阿姊和西川已经摆好饭菜,只等俩人一同用餐。临安拉着柳莲二笑着坐下,一顿饭吃的安静而又温馨,阿姊特意做了两个不辣的菜,但是柳莲二还是有些固执的夹其他几道,西川和阿姊对视,不说话。临安也只是笑,不多说什么,顺手给柳莲二的杯子添水。
饭后柳莲二的嘴唇都被辣得有些红,临安塞给了他两颗梅子,就像是她喝中药时柳莲二塞给她的一样。
临安牵着柳莲二的手告别西川和阿姊。临安没有让司机来接,反而是选择和柳莲二搭乘的电车,柳莲二没有异议,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临安的身体,临安笑着说没事,这样就有理由让莲二背她了,柳莲二轻笑。
临安昨日尝试了日本的公交,确实有些不太舒服,而今日挤电车时,却深刻觉得还是该让司机接送的,柳莲二轻笑,告诉她还可以后悔,出去打出租,临安摇头,还是义无反顾的拉着柳莲二踏上了电车。
电车里开着空调,但是可能人多的缘故,临安觉得很闷,眉头紧拧着,柳莲二拉着临安将她圈在角落,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给她带上。
临安有些讶异,口罩是粉红色的,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他知道她会坐电车?柳莲二此时也带上了黑色口罩,朝临安点头,临安笑,直接将手揣在柳莲二的大衣口袋里,头埋在他的胸口,闭眼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砰—砰—砰—砰…
临安和柳莲二站在东大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闲适,有的忙碌,有的三两成群谈笑路过,有的抱着书籍匆匆而行。
临安和柳莲二坐在路边的座椅上,看着眼前正在冒着枝芽的樱花树,漆黑的树干上点缀着新绿,其实并不好看。
临安叹气,一团白雾被风吹散,没有想象中的粉红,没有预想中浪漫的落樱缤纷,二月底,到底还是太冷了。
柳莲二伸手牵住了临安的手,“春假后就开了,可以一起来看”。
临安笑,春假后吗?临安的视线远眺,却不经意看到了一地的雪白,“莲二,没有樱花,看到了玉兰也还是不错的”。
柳莲二顺着临安视线看过去,大片的玉兰花瓣被风吹散,婉转的落在地上,整个道路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雪白。
柳莲二笑,牵着临安慢步闲逛,“嗯,很好看”。
“莲二,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尽管没有樱花,其实东京大学也一样的吸引人啊!古朴庄严的工学楼,庄严的讲堂,宁静悠远的图书馆。
柳莲二眼神低垂下,“你呢?”
和上次一样的对话啊!
临安停下,仰头看向柳莲二,“莲二,你帮我看东大的樱花好不好?”
柳莲二没有说话,牵住临安的手又抓紧了些。
临安拉住柳莲二的手,转过头与柳莲二对视。
柳莲二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临安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的不对劲,他将所有情绪藏在眼下,低垂着。
“莲二,你在东大等我好不好”临安的语气温柔,带了一些希冀,眼睛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泪来。
柳莲二心中突然像是被重物撞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向临安,手有些激动的颤抖。
临安一直看着柳莲二,半晌后才道,“莲二,没有我监督,你也要好好训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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