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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点头。
他进入大楼之后,方圆十米彻底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这一带是老校区,集中了好几个院办大楼,多是五六十年代的苏式建筑,风格类似细节又各有不同,连接大楼的是整齐干净的柏油路,每个学院栽种着不同的植被,大多以榕树、香樟、梧桐和银杏为主,其中夹杂着多重花卉和灌木,一年四季风景别致。春天樱花、杜鹃和海棠,夏天是蔷薇、木槿和栀子花,秋天银杏金黄,冬天连绵不绝的红梅灼灼盛开,映着雪地和清凉月光,如火如荼。
沈楠的目光从对面理学院大楼的红梅林移开,投向信科院正门延伸出来的小路两侧整齐栽种的棕榈,她仰着头仔细观察树干的纹理时,听到拐角处慢慢走近的交谈声。
声音来自左侧方。在那里,信科院大楼跟另一栋建筑物被一条路隔开,路两旁栽种着齐胸的丁香,受建筑物限制,能听见隐隐绰绰的声音,却看不见人。
“这两年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这个病呢也是反反复复,你吴阿姨为此费了很多心神。渐渐的很多东西也看开了,什么也比不上家人健在,儿孙有福更好。”那人停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你爷爷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的事啊,景然。”
听到“景然”两字的时候,沈楠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不能动弹,脑子嗡嗡作响,心里乱成一团。
是他吗?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屏息凝神,听见他回了一句。
“我都知道。”
果然是他。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有一种冷峭的质感,若说变化,就是比以前更加冷清了。
“你知道就好。”那人笑了,语气唏嘘,“你母亲出事之后,你吴阿姨她们总想方方面面都多照顾着你一些,把你当成小孩子看。但你毕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转眼你也快三十岁了,总这么单着不是办法,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带回去给顾老师看看,你母亲也会高兴的。”
顾景然嗯了一下。
然后他们换了话题,聊起在国外的生活和工作情况。
她还想再听一听,发觉这两人是朝她的方向而来。沈楠慌了,急急忙忙想找地方躲一下。但这四周不是建筑物就是低矮的树丛以及分布稀疏的高大绿植,而且风景宽阔,连个能躲人的地方都没有。偏偏离信科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说不定才跑半截路,那两个人就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论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都来不及。他们穿过那条小路,朝她不断走近的时候,沈楠僵硬的抬起头。
几乎是一瞬间,本来侧对着跟老教授讲话的顾景然,也转过头看向她。
这一刻,世间万物好似皆消失无踪。
他瘦了一点,眉眼轮廓变得更深,眼睛依旧沉静深邃,越发清俊淡漠。站在雪地之中,却比周围雪景还要冷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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