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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朗的嗓音和透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格外让人心动，池呤慌乱的收回视线，将脸埋在祁闻的后背，耳尖微微泛红。

旁边的宴以旬见状牙都快酸掉了，恨不得现在祁闻背着的是自己。偏偏又不好抢人，只能默默跟在后头。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

与此同时，景城齐王府内。

少年伫立窗边，抬头仰望明月。

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又清又冷，涓涓细流一般柔和洒下，将影子拉的细长。

少年心情沉重，低下头翻看手中纸条。纸条被宴昭反复攥在手中多次，已经拧巴的不成样子。

宴昭一点一点地细心地抚平纸条上的褶皱，尽管再抚平最后也会重新变回原样。不过似乎只有将褶皱一点一点抚平的动作，才能稍微安抚他内心的不安。

纸条是前些日子在西禅寺求的签文。

宴昭垂眸看纸条，口中喃喃读道：“时边多艰，战战兢兢，戒谨恐惧，如履薄冰，须识前程危与险，一笼风里一枝灯……”

“前程危与险……”宴昭指尖落在这五个字，来回摩挲。

那日求签过后，宴昭又单独去了一趟西禅寺找住持解签文。

宴昭记得住持在看到白条上面的签文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而后放下白条，摇着头重复：“凶险之兆，凶险之兆。”

“施主，继续朝前走凶险无比，你手中的这盏灯笼时明时暗，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熄。”

“往前是险阻，回头是走过一遍的冰面。薄冰已经隐约有裂开的趋势，恐怕不能再一次承受压力。而这冰下是深不可测的流水，一旦掉下去，就会被潜流吞没。”

“前行有荆棘,坐下有针毯。”

住持将白条递回给宴昭，劝诫道：“施主，日后做事务必要多加谨慎提防，避免与点水旁姓氏的人发生正面冲突。”

思绪收回，宴昭借着月光重新看了一遍签文。

月光倾泻，莹白如毯。

他踱步走至书桌前，轻拿起桌上摆放的信。一眼扫到尾，信的落款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宴清越三个字。

宴昭的视线又落在了落款上方的四个字：翘企示复。

他缓缓垂下眼睫，拇指紧紧捏着信纸的边缘，随后重重将信纸拍在桌上，绕过书桌躺在靠椅上。

宴昭将腰间佩戴的香囊取下，挨近鼻尖轻嗅，萦绕在鼻尖的香味让心里的躁动平息。

那是祁闻在他生辰之日赠予他的香囊。

香囊的香味像极了祁闻身上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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