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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腰上的紧绷的环状物松开，盛夺的手长驱直入，一路向下。

我脑子空白一片，脑浆咕嘟嘟像是在沸水里炖煮。

手指也紧了紧，四肢又一次像往常般获得了独立的意识。

“咚！”

——哗啦啦——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把没了酒的空瓶子砸在盛夺头上。

暴力可以解决一切，包括盛夺。

狐狸脸瞠目结舌地看着我，视线逐渐从我脸上转移到我身后的地面上。

“别，别怕啊小朋友……没事，没事他活该……”狐狸脸突然从恶贯满盈的坏蛋变成了慈眉善目的菩萨，转头吩咐他的壮汉保镖们，“打120……算了算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给小孩拿件衣服披上。”

壮汉其一手脚利落地拖了自己的黑西服给我裹上，我打着摆子，手脚冰凉，机械僵硬地走到边上的小沙发坐下。

盛夺安静地躺在地上，远看眉目如画，一副安静的帅哥睡容。

谁能想到他刚才怎么在发疯？

我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自己哭得起劲，一会抽一下，一会忍不住踹两脚盛夺的小腿泄愤。浑然忘了此行的根本目的，那群黑衣壮汉收拾玻璃的扫玻璃，叫车的叫车。

狐狸脸亲自走过来把盛夺翻个个，检查情况。

我猛地想起好像这家伙说要砸烂盛夺的脸，打断他的腿。

还是象征性地制止了一下：“你别碰他。”

“呦，还护着呢？”狐狸脸晃了晃盛夺，没能把人晃醒，对我道，“你下手可比我黑多了。”

我：……

狐狸脸把盛夺扶起来架在肩膀上向外走，完全不像我方才那么费劲。

我亦步亦趋追上去，眼睛盯着盛夺安静的侧脸，漫无目的地跟着。

狐狸脸瞧着我笑了笑，还安慰了一句：“没事昂，盛夺这是自作自受。”

这年头，黑社会都比盛夺会做人。

是狐狸脸亲自开的车，因为黑衣壮汉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不想多花三倍的加班费。没想到他这样的黑老大还有如此亲历亲为——抠抠搜搜的一面。

我和盛夺坐在后座，老王八蛋这时候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安安静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额头有一道逐渐形成血痂的伤口，此时青肿起来。

他好像两回挨揍都被打在同一个地方。

狐狸脸在前面懒懒散散地说：“命硬着呢，死不了。”

“我知道。”我轻轻摸着盛夺的脑壳，回忆着从枕骨大孔搅乱蟾蜍脑浆的手感，默默道，“颅骨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想要直接敲碎，大概要专门的锤子和锥子——连续砸上十几下。”

狐狸脸满脸震惊，敬畏地转头看向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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