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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的空气才仿佛涌动了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腻得窒息的空气，整个人瘫在盛夺怀里，软得跟那瓶香水没什么两样。

“阿姨、阿姨自己要告诉我的……我、没问的……”

“我问你听到什么，不是问你怎么听到的。”他眼里像是沁着恶毒的汁水，时刻算计着将我五马分尸。

我破防了。

“就他妈知道你脑子有病了，怎样！”

当然毫不留情地挨了揍，衬衫仅剩的两颗扣子被他一把扯开，圆润的纽扣崩溅在脚边，就像我那颗被摔得稀巴烂的心脏。冰冷的液体失去了衬衫的束缚从肋骨蔓延到小腹。又顺着贴合的腰线往裤子里钻，像什么变温动物滑腻的舌头在探索。

“躲什么？”他锋利的长眉不怀好意地舒展开，用低沉的声音笑着劝我，“没关系，弄湿了就脱掉。”

“盛夺！”

“你他妈……呜呜呜……”

我鼓起最后的勇气给他一拳，未能击穿敌方厚如城墙的脸皮，反而被人家用碗口大的拳头怼着脸压在车窗玻璃上。

“我错了……”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认错总是能讨到些便宜的。

“说人话。”崽种厉声逼供，严刑拷问。

我就该送他上法制频道在全国人民面前忏悔自己不做人的罪行。

“就是知道你喜欢男生……我说你他妈总撕女孩子情书呢。”从前总是偷偷骂他脑子有病，原来是真的有啊！

“哦。”盛夺沉着冷静。

——这时候沉着冷静你妈呢！你倒是把你那铁锤一样的拳头从老子脸上挪开啊！

“然后呢？”

“什么然后？”摸不着头脑，我这种正常人看来是没办法和他进行友好沟通了。

“发表一下感想。”

我迟疑着：“听真话？”

盛夺点头。

我张口：“你他妈个大傻——”

斗大的拳头贴上我的下巴，盛夺“柔声”叮嘱：“说人话。”

去他妈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这要我说什么？

我心胸开阔，绞尽脑汁地安抚残障儿童：“我不歧视同性恋，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可靠的弯仔码头，不管你在那个钢铁直男那里伤了心，你爹的肩膀都是你永远的依靠。”

我被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自创感动厦安杰出青年奖颁给我自己。

“乔晏。”

抵着我的拳头扯开了，几乎压倒在我身上的盛夺也退回了很远的地方，凝滞在我们中间那股腻人的香气去不曾离散，熏得我头昏脑胀不辨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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