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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自己有多自爱，现在的自己就有多犯贱。

他傻傻地以为就算程放的心是石头做的，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焐热，总有一天程放会感觉到自己的心意，总有一天，程放会爱上自己。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听起来很急切，江景年自嘲一笑：“程哥，我们离婚吧。”

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程放，看着自己一天天不再快乐，看着曾经充满求知探索欲的自己在程放身边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渴求爱意的胆小鬼。

他爱程放八年，这样看着梦中的自己，竟也为自己感到心疼了起来。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程放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江景年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话，又或许是自己其实已经听见了，但不想相信。

江景年敏锐地感知到了和自己结婚八年的男人的慌乱，他难看地笑了笑，眼前仿佛又浮现了程放和秦桥两个人在自己和程放的床上温存的恶心模样，心脏刺痛了一下。

“程放，我说，我们离婚吧。”

程放这次没有办法再假装自己没听清了，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已经被迫收拾好行李的秦桥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就撞见了程放变了脸色，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慌乱无措。

“我不同意。”

才被自己浇了水的玫瑰花枝恢复了一些活力，程放想着等江景年回来他就可以和对方说说这盆花有多难伺候，然后对方就会一如既往地低垂眉眼语气温温柔柔地说它不难养的，然后在他面前像个科普小博士一样跟他介绍玫瑰花的各种知识。

“景年，我不同意，”程放的音调都比刚才大声了不少，像是凶神恶煞又像是卑微的乞求，他死死地盯着那盆玫瑰花，“有什么话我们当场说清楚，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不接受在电话里将这么重要的决定三言两语带过。”

江景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放，他累极了，光是听程放说话就已经让他胸口忍不住涌上一阵恶心，他以为程放听到自己的话应该会很高兴地答应自己才对。

终于再也忍不住，他低头干呕了几声，程放一听到就整个人跟着难受了起来。

“景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现在到底在哪......”

可无论他怎么说对方都没有回应，他只听到江景年一声又一声的干呕声，过了好久电话那头才传来江景年虚弱到极点的声音。

他说：“程放，我放过你了，你现在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了，你也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累，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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