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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七目光放空在高台,温声补充道,“想家了。”
“家在何处?”
她面不改色地扯谎道:“雁山以北,维阳城。”
*****
三载前,晋砚派月明潜在她军中做暗桩,寻机射杀她,夺了她手中宁家军的兵权。
她侥幸活下来后,只怕他不能容不主之军、滥意坑杀她的部下,也怕他有谋反之心、意图篡位。是以,她易容换名来到晋砚身边。
为了入他的雪营,成为他的心腹,她费尽心思,不惜用自己的项上人头立了军令状。
她做这些为的就是离晋砚近些。这样即便他真有什么诡秘的意图,她也好提前得到消息,做出反击。
事实上,他并没有对宁家军如何,也并未显示出丝毫篡位的意图。
对宁家军不重用,也不轻视。已是黎七求的最好的结果了。
今日兵营庆功,明日大军拔营,班师回朝。晋砚的兵少不了升官进爵的机会。宁家军如今也隶属于晋砚部下,她的弟兄们都有个好前程,能够荣归故里。
黎七没什么不满的。
即便另一个当事人毫不知情。但黎七想,从今日起,她与晋砚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
秋日的西风吹得人并不好受。菱州城土壤贫瘠,草树不易存活,而此刻城楼旁却生了几棵光秃秃的树,在月下投下斑驳破碎的影子。
晋砚沉默许久,“你曾说你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如今离开雪营,又能到哪里去?不如随我回京师任职,朝廷断不会亏待了你。”
京城是要去的,毕竟她的家亦在京城。但,绝不是和晋砚一同去。
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能将脑袋日夜寄在他那处。时日一长,难保他不发现她的身份。到时别说是京师任职,便是这条命也是凶多吉少。
她随口拒绝,“多谢世子美意,黎七心领。只是心中还有记挂之人不能放下,因此才想回故乡看看。”
月亮不知何时竟隐在了云层中,晋砚脸上的神情晦暗难辨,只听他咬字极重,在暗夜中无端有些森冷之气,“记挂、之人?”
“你家中早年可曾为你安排亲事?”
黎七正打着腹稿,暗自琢磨词句。乍听晋砚之言眸光微亮,这个理由倒是极好。
于是她颔首答是,“养父母尚在时,确实为我定了一娴淑姑娘。三年前,我为追随世子,忍痛与她分离,如今我自当回去履行婚约,与她共至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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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婚约、共至白首。
八个大字钉在晋砚脑海中,使他心绪强烈起伏。
晋砚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久久,他从喉间挤出一个字,化在风中沙哑破碎,“好!”
骨子里傲气使得晋砚做不出强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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