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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振收回远眺的目光，回眼看向她：“晋帝不是个合适的盟友。最多，还有三个月。”

留下两句莫名之辞，肖振提步离去。魏鸢似懂非懂，一人留在原处兀自琢磨着这两句话。

晋皇乃天下之主，若他不算最合适的盟友，又有谁能称得上是最合适的人选？二哥口中所言的“三月”之期指的又是什么？

为何这些字她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分辨不出二哥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

追光在路上行得极慢，黎七心乱得不像话：“世，世子。能不能快些。”

回时余霞满天，如今夜幕四合，已经月上西楼了，归途才过半。

“不行，你脚上有伤，受不得颠簸。”晋砚义正言辞拒绝道。

明显感觉到腰间属于另一人的温度。那人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黎七顿时脊背一僵，一股酥痒之意从腰间攀爬至脊椎，直冲头顶而去，教她难受得紧，她反射性地前倾躲闪了一下。

有人生来便怕痒，黎七对此亦是极为敏感。

“怎了，可是脚下又难受了？”晋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冷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

晋砚勒马而停，随着他的动作两人不自觉更近了。

“不、不是。就是……”黎七颇有些难以启齿。

黎七忽然想到信陵城那个血色之夜，当时晋砚也是这般与她共乘一骑，携一柄凇光剑在她身后厮杀。

那时虽也不大自在，却远不如今日这般紧张烦乱。

闲云飘散，露出一轮皎月。流光泻落，白马踏在宽道上，微风袭来，树影重重摇曳。

晋砚在她身后侧俯而望，虽不能窥见全貌，却能推测出她的神情。

脸颊微微鼓起是咬唇，摇头轻晃时或许是皱眉，而此时她略略垂首似乎是不明的挣扎。

晋砚无声轻笑。原来，从很久之前，他的眼中便满盛了她，对她的一颦一笑已是如此熟悉。

夜风拂过，吹乱了黎七的鬓边。月华洒落在她青鸦长睫上，在晋砚的心中投下一片剪影。

晋砚的心在此时软化成一汪碧水。这一瞬，他好像明白她所烦扰的心事。

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刹那间感受到她绷直的背脊与不自然的抵触。

黎七终于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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