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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到底在服用什么药？”

黎七依旧摇头：“不曾服用过，明姑娘多心了。”

当黎七抬首时，猝然撞进一双含泪的眸中。黎七一怔，不明白她这是作何。

宁檩已“死”，她不再是明婉若，那些曾经自己以为的可笑的交情，也早已灰飞烟灭。

真要说起来，成为黎七以后，她们之间的交集不过是她夜探敌营那一夜的相互承恩。

自己从魏营顺手救下她。而她，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女子之身，并答应替自己隐瞒的人。

除此之外，别无牵扯。

她是如何做到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毫不相干的人哭得这般……伤心。

是了，她总是这样，对谁都仿佛一片真情。教自己永远分辨不清：这人到底是一片真心……还是从来没有心。

*

“你问了哪个庸医的诊？用的是谁写的方子？又是中了谁的暗算？”

明月的声音逐渐失控，厉声问了第三遍：“你到底在服用什么药？”

她痛苦地掩面而泣，彻彻底底在黎七面前失了仪态。

这是试探吧？她又想从她身上套出什么讯息，故作此态，引自己受骗。

是假的。

她在骗她。

这是她惯来的骗术。

她在攻心。

黎七的回答依旧未变：“没有。”

“你的毒等不了那么久。”明月颤抖着拉上她的衣袖：“宁檩！阿檩……求你告诉我。让我试一试……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宁檩……阿檩……

黎七的耳边响起一阵嗡鸣，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她死死拉住月明的手：“你方才叫我什么？”

*

明月阖目颤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阿檩！雪营初见你的那夜我便认出来了。

“一模一样的刀疤。一样的长短，一样的位置。”

明月的目光落在黎七的右手侧腕的疤痕上，这是她与黎七初见时，自己设计买通的那个恶霸砍的。

当时自己扮作柔弱女子，宁檩为了护着她，不慎被那“恶霸”砍了一刀，从此留下这痕迹，任时光也消磨不去。

认出便只能是认出了，明月向来敏慧，此时再做争辩也没什么意义了。

平静下来之后，她松开握住明月的手，轻声承认：“我是宁檩。”

*

朔北主将宁家六郎宁朗战死，军中乱作一团。

激战正酣，一支箭破空而来，从宁檩背后穿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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