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雾山行（3）

二十、雾山行（3）

从临江镇出发，走过霖州，沿途经过三城一镇一县，历时十五天，方可到达滁州，滁州的东面便是雾山。

路程刚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因为有前车之鉴，全公公把马车内部布置得极尽舒适，软垫薄毯一应俱全，还有茶果心点，就连乖乖和嘎嘎，都被分别放进小笼子里，放在马车后面。

因为天气很好，徐清风一开始兴致勃勃，不时好奇地掀开挂帘往外望，这样的注意力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时辰后，慢慢消殆了。

外头的风景没有了什么变化，除了山坡就是坡上的树，没有树的地方裸露出砖红的土地，并不美观。徐清风没了兴致，放下挂帘，窝回软垫里。

陈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接下来的十五天都需要赶路，陈恪琢磨着怎么与徐清风「相处」。

殷神医特意强调过，徐清风现在的状态就是孩童成人的状态，这个过程他怎么「成长」，以及这个过程的长短，会受到陈恪的影响，至于是什么样的影响，便在于如何引导。

最开始时徐清风总是沉默不语，有时神情呆滞，而后慢慢有了生动的表情，再到现在，开始慢慢暴露出好奇好动的性子了。

这不过短短几天，对此陈恪还是很满意的，尽管殷神医打趣道「就当多个儿子了」，但陈恪心里还是明白，他养的可是他的小情人。

可惜小情人现在话都说不明白。似乎是有所感应，徐清风靠到陈恪身上蹭了蹭，“啊王，王王。”

这个像狗叫一样的称谓让陈恪无奈，但殷神医说了只有多与徐清风说话，才能锻炼他的语言能力。

“嗯。”陈恪睁开眼睛，“做什么？”

徐清风倒也没什么事，随便叫一下而已，不过既然陈恪这么问他了，徐清风倒认真想了想。

“听……故事。”徐清风想了想道。

陈恪并不拒绝，重生前有很多次他都给「小傻子」讲过故事，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了。

而且殷神医强调了一点，徐清风虽然反应能力和表达不如常人，但他能明白每个人说的每句话，也能记住很多东西。

所以经常与他对话是引导徐清风慢慢恢复的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想听什么故事？”陈恪没有刻意放慢语速或者逐字逐句地强调、反复，如同面对常人般自然地说话。

果然，徐清风可以接受，虽然需要几秒的时间反应。“要听，那个小鸟……”徐清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了精神，“飞到海，丢石头……”

如果换了别可能不懂徐清风说的什么，但是陈恪知道，因为这个故事在重生前说过。“「精卫填海」是吗？”

“嗯！”徐清风点头，“精卫、填海。甜的海……”

“不是甜的海……”陈恪直起身来，回忆着传说的内容，“从前有座山，叫发鸠山，山上长了很多柘树。树林里有一种鸟，你还记得它吗？”

“精卫。”

“对。它的形状像乌鸦，头上羽毛有花纹，白色的嘴，红色的脚……”

“很漂亮……”徐清风比划着，“红的，白的，好看。”

陈恪笑了笑，提问道：“它的叫声很独特，是什么样的？”

“精——卫——精——卫——”徐清风捏着嗓子模仿着想象中的鸟儿的叫声，传说中，精卫的叫声就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她是炎帝的小女儿，名叫女娃。”

“她漂亮吗？”

“应该很漂亮吧。”陈恪发现徐清风确实很在意好看的东西，就拿一声笑带走徐清风这件事来说。

虽然一开始徐清风不安且抗拒，但后来徐清风便不介意了，对长得好看的一声笑和苏里白比对黄大夫要好。

这一点让陈恪有些头疼，就怕哪天随便一个美人计徐清风就被别人骗去数钱了。“这很重要？”

“好看的，比较开心。”徐清风点点头，大概的意思就是好看的东西赏心悦目吧。

“关鸿丰好看吗？”陈恪心血来潮想知道徐清风眼里谁最好看。

“好看。”徐清风点点头。

“左鸣好看吗？”

徐清风立即点头，眼睛都亮了。左鸣有一双桃花眼，虽然左鸣常年不笑，总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左鸣的长相很对徐清风的胃口。

“全公公呢？”

徐清风露出为难的表情。

紧接着对一声笑和苏里白徐清风都表示了认可，最后陈恪才问他自己：“那本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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